環(huán)繞諸天的太虛綾在空中舞動如龍,隨著云曦從空中降落,太虛綾也隨之縮小跟在她身后,云曦看向身后眉宇微蹙,不明所以。
一名白發(fā)老者指著云曦語氣不善說道:“將太虛綾交給老夫!”
云曦看向人群中的白發(fā)老者問道:“什么太虛綾?”
白發(fā)老者哼了一聲說道:“小丫頭,不要在老夫面前裝蒜,神器出世,不是你應(yīng)得的?!?
“神器?”云曦疑惑?!澳菛|西就在這里,你有能耐自己去拿就是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白發(fā)老者怒喝一聲,向云曦出手。
云曦心里納悶,那么多人出手,而且還有不少比他功力高的掌門在場,她也沒必要奪這太虛綾,可這老者不去拿太虛綾,反倒是不問青紅皂白地跟他動手。
云曦后退,躲過老者的一擊,她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發(fā)老者說道:“神器出世,能者得之,這是自古以來的道門規(guī)矩,如此重寶你護(hù)得住嗎?”
白發(fā)老者說著從腰間拔出佩劍刺向云曦,道氣涌動,刺破蒼穹,白光耀目,這是道氣在某一境界登峰造極的表現(xiàn),云曦一把抓住老者的佩劍,冰冷的氣息順著佩劍傳至老者全身,老者想要收手已經(jīng)來不及,眾人只看見老者哈出一口冷氣就定在了原地,姿勢還保持著進(jìn)攻的動作,若是仔細(xì)看去,發(fā)現(xiàn)老者的胡子都結(jié)冰成一體。
“師傅!”“掌門!”一群人大喊,紛紛拔劍沖向云曦。
云曦輕輕折斷冰凍的劍,往白發(fā)老者的脖子上一劃,白發(fā)老者的脖子應(yīng)聲而落,一少年大怒,吼道:“妖女,我要為師傅報仇!”
云曦手中的斷劍成冰,指向少年,少年的胸口被冰劍刺破,他疼得立馬縮回,云曦望著少年眼中露出殺氣,少年立馬嚇得跪了下來,云曦冷聲說道:“滾!”
少年棄劍逃走,其余同門的師兄弟們也都慌不擇路地逃走。
“姑娘一身本領(lǐng)驚才艷艷,長得又是如此仙氣絕塵,不知師承何處?”一名娥眉長老問道。
眾人剛才之所以沒有出手搶奪,怕的就是云曦有什么師承,而且從來沒聽過道門有這樣的女子,最近道門又有傳,說隱跡多年的南海觀音庵的至尊重出江湖,要在天下道門的女子中選一人為徒弟,繼承南海一脈,萬一這女人是南海一脈的傳人,那豈不是糟了。
自古以來,南海一脈所出的弟子不論長幼都沒人敢欺辱,有過不少不信邪的高手想要試試,最終都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那個被冰封的老者很顯然就是這個下場。
云曦說道:“我沒有師承。”
“沒有師承?”眾人疑惑,一名小派長老問道:“姑娘莫不是妙觀音老前輩的徒弟吧?”
“妙觀音我不認(rèn)識,說了我沒有師承就是沒有師承,這太虛綾也不是我的東西,你們要的話自己去搶,不要來打攪我?!痹脐乩渎曊f道,從眾人身旁走過。
“站??!”那名小派長老說道。“既然沒有師承,姑娘就這樣走了是否不妥,還請將太虛綾交到我等手中,并將怎樣控制這太虛神器的法門說出來,方可放你離去?!?
云曦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名小派長老,轉(zhuǎn)身離去。
那名小派長老大怒,身上烈火炎炎,裹著全身,猶如火魔降世,他一躍而起,周身數(shù)道活龍飛舞,殺向云曦。
云曦停下腳步,耳垂上的耳環(huán)掉落,小派長老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口中噴出沸騰的血液,耳環(huán)從小派長老腦中穿出來,滴血未蘸,回到云曦的耳垂下方。
“姑娘好手段,雖然這兩名死者死有余辜,他們問得太過唐突,但姑娘的確應(yīng)該給我們一個合理解釋,這太虛綾為何跟在你身后?!倍鹈嫉囊幻L老說道。
云曦轉(zhuǎn)頭,看向太虛綾,她伸手摸向太虛綾,太虛綾猶如受驚嚇的蛇,向后游動,云曦說道:“你也看到了,神器有靈,它也只是對我好奇,還在擇主之中,你們?nèi)粽嬗斜臼?,就在它面前賣弄一番,沒準(zhǔn)它心情好就認(rèn)你們?yōu)橹髁?,我沒這閑工夫在這里跟你們胡鬧?!?
“放肆,大膽狂徒,不給你一點教訓(xùn)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一名娥眉長老說著,飛身上前,手中施展浣花劍法。
云曦聽到耳邊風(fēng)聲,向旁邊躲過,發(fā)絲被斬落一縷,她的耳環(huán)靈動,猛然沖向峨眉長老,峨眉長老橫劍格擋,劍身碎裂,被耳環(huán)一擊洞穿,跌落地上。
云曦說道:“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你是娥眉的人,而是不想殺個沒完,不要再來惹我!”
“好大的口氣!”一聲厲呵從遠(yuǎn)處傳來,娥眉掌門苗勝男御劍而來。
“拜見掌門!”娥眉弟子恭敬說道。
眾人也都行禮,娥眉在五大門派中雖然勢弱,但是在小門小派中卻是眾人高不可攀的門庭,峨眉掌門是大乘境高手,位列道門大尊,而且她做事雷厲風(fēng)行,若是惹了她,一怒之下就有可能被她滅門。
云曦區(qū)區(qū)是元嬰境,雖然是元嬰境后期,但是對上大乘境的苗勝男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更何況,這太虛綾根本就沒有認(rèn)她為主。
苗勝男說道:“道門的確是沒聽過你這號人物,若不是妙觀音前輩新收的徒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曦淡淡地看了一眼苗勝男,沒有回答。
“好,嘴硬,那我就把你的臉畫花!”苗勝男說道,拔劍就飛向云曦。
“老妖婆,不要傷害我姐姐!”一聲大喊突兀地傳至眾人耳中,明顯是個孩子的聲音。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從雷音寺眾人的方向跑出來一個眉心點著朱砂的小和尚,小和尚護(hù)在云曦身前看向飛來的苗勝男。
“豆丁,你干什么!”
“善心小師叔,快回來!”
眾人都向豆丁跑去,苗勝男落了下來,她看向雷音寺的主持海空說道:“大師的徒弟如此年幼,看來對女色無師自通哪?!?
雷音寺的人一片唏噓,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常六兩說道:“阿彌陀佛,苗掌門的嘴可不是一般的毒,今日一見,算是開了眼界了?!?
“找死!”苗掌門一巴掌扇過去。
常六兩向后翻了幾個跟頭堪堪躲過,苗勝男將手中的劍往前一送,飛劍離體,殺向常六兩。
常六兩眼看著長劍飛來,躲都沒法躲,生死危急之際,一道金光屏障當(dāng)?shù)囊宦晫w劍擋在外面,常六兩臉上驚出一身冷汗,連忙看向??罩鞒?,說道:“多謝主持出手相救?!?
海空身旁的一名老和尚咳了一聲說道:“你謝錯了,老衲海燈?!?
苗勝男看向那名老和尚說道:“釋海燈,釋???,佛門都已經(jīng)退出紛爭,你們茍延殘喘至今,毗鄰我蜀山娥眉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現(xiàn)在,你們倒是先來尋我娥眉的晦氣?”
“哪里哪里,苗掌門的脾氣老衲早有耳聞,但我佛門慈悲濟(jì)世,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常六兩是我雷音寺俗家弟子,不能以才出手?!焙粽f道,說完,他小聲又補充了一句?!安蝗徽l跟你這個老女人打?!?
海燈說完眼睛瞥向苗勝男方向,見他沒聽見,也就放下心來,但他周圍的弟子卻都聽見了,都露出一臉吃驚的表情。
海空咳了一聲,示意海燈注意形象,他看向苗勝男說道:“苗掌門,這雷音寺的俗家弟子也是出于愛弟心切,還請海涵,太虛綾這等神器,我雷音寺并不打算爭奪?!?
苗勝男哼了一聲,轉(zhuǎn)而看向云曦了豆丁。
片刻之前,云曦聽到常六兩管小和尚叫豆丁,心中震撼,當(dāng)她看見小和尚跑向她的時候她甚至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這孩子正是幾個月前和她一起躺在天山雪池下的冰棺中的豆??!
豆丁轉(zhuǎn)頭,向云曦嘻嘻笑了一聲,說道:“姐姐我覺得好像跟你認(rèn)識一樣,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感到很親近,我在夢里見過你?!?
云曦問道:“你叫豆丁,認(rèn)識楊浩?”
豆丁一臉好奇地說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云曦姐姐?”
云曦點了點頭,三個月前他突然從冰棺中醒來,而且功力比之前高出許多,甚至擁有控制水和冰的能力,她想到之前楊浩送給她一顆水球,猜測也許是那顆水球救了自己,而她的身旁的雪蓮花下,還埋藏著一個長相玲瓏可愛的小男孩,也就是她臨死前,楊浩帶她來看的弟弟豆丁。
云曦臨走前,看到豆丁的眉心散發(fā)金光,于是將自己體內(nèi)水玲瓏的靈氣傳了一些在豆丁體內(nèi),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也復(fù)活了。
豆丁高興極了,拉著云曦的胳膊說道:“姐姐,你不知道,楊浩哥哥找了你好久,有一次我看見他想你都想哭了。”
云曦笑了笑問道“你怎么就知道他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