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之前用五雷轟頂之術(shù)時小獸可以吞噬雷霆之力壯大己身,而今面對九天雷劫,它顯然是心有余悸。
“紅楓谷已經(jīng)毀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虎子問道。
我說道:“我爹的大院并沒有被毀,那里收拾一下應該還可以住人,正好那里清靜,先帶玉卿去那里吧,他動用太邪天兵力竭昏倒了需要休息。”
眾人點頭,跟著我去了之前我們所住的江南大院。
如今整個江南都已經(jīng)成為死城,里面一片荒蕪,在江南周邊沒有被七星劍訣焚毀時百姓們已經(jīng)搬走,過了那么長時間也沒人敢回來。
楊三千的大院幾次翻修,我們幾人連同旁邊鄰居的院子也打通,大家暫時先決定住在這里。
安頓好東方玉卿之后,我從屋內(nèi)出來,虎子說道:“東方先前目睹了東方九死,現(xiàn)在又看到東方老前輩的死,怕是對他打擊很大。”
我說道:“道門之人,本來就是一念生死間,到現(xiàn)在,無論是敵我雙方都損失嚴重,他若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那就不該出現(xiàn)在道門?!?
“難道道門修行就必須要生死相向不可嗎?”虎子有些不解問道。
我說道:“人性本就如此,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天道壓制就是為了不讓人擁有太過強悍的力量,而今道門的人動輒焚毀一個城,一個宋千秋就要屠戮整個天下,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有些認可余懸梁的話了?!?
“余懸梁的話?”虎子疑惑。
我指著眼前的荒蕪破敗的死城說道:“原來的百姓安居樂業(yè),大好河山成為一片荒蕪,余懸梁認為道門不該出現(xiàn)在這世上?!?
我說完,消失在虎子眼前,虎子神情詫異,見云曦走來,問道:“小浩說的是什么意思?”
云曦搖了搖頭,說道:“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吧?!?
千里之外,我出現(xiàn)在一處大雪紛飛的山頂,天寒地凍,心中有些淤結(jié)。
積雪晃動,在山下,一些陰兵發(fā)現(xiàn)了我,呼嘯著向我沖來,還有一些已經(jīng)化成尸鬼的山民互相啃食,見我在山頂看著他們,也向山上沖來。
“九天雷劫……”我喃喃自語。
劍老人在魂飛魄散的前一刻將自己的渡劫感悟傳給了我,我在心中臨摹他渡劫時的情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如果面對雷劫,將會更加無力反抗,就像是螻蟻面對聚攏,芻狗面對上蒼的無力感。
一群陰兵沖到我的面前,他們手舉長矛刺來的前一刻,我從山頂消失,眾陰兵撲了個空,從山崖上墜落下去。
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幾近傍晚,東方玉卿玉卿已經(jīng)醒來。他坐在門口的長凳上,目光呆滯,面無表情。
郭道真和小五去了遠處的城鎮(zhèn)采購了一些米面和菜,大家忙里忙外,支火燒飯,虎子、鐵牛和太和真人則修繕房屋,打了幾張床鋪。
道門之人說到底還是凡人,即便修煉辟谷之術(shù)最多也就一個月不吃不喝,以道氣維持生命。
小五和郭道真回來的時候到了峨眉派所隱居的小山村,小五本來想將柔兒接來一起住,也好保護好她,生怕她出現(xiàn)什么危險,面對陰兵,如今峨眉只剩下一個白瀟湘也才區(qū)區(qū)元嬰境,若是遇到陰兵大軍根本無力抵抗。
郭道真的一番話讓小五放棄了帶走柔兒的想法,因為跟著我們這幫人更危險,現(xiàn)在我們聚在一起是為了面對更大的威脅,柔兒功力低微,貿(mào)然摻和進來,眾人稍有不慎他就會有生命危險。
眾人吃飯的時候,虎子和豆丁都去叫了一遍東方玉卿,東方玉卿只是搖頭,一直坐在門口的長凳上,白發(fā)鋪在他的背后,有些凄涼。
小五說道:“管他做什么,我們吃我們的,總不能死個人其他人都不過了。”
“小五。”我皺著眉頭,說道。
門口東方玉卿的聲音傳來:“像你這種天生地養(yǎng)的野孩子,怎么會明白失去親人的感受?!?
小五手中的筷子當即扔出去,穿透泥墻,射向東方玉卿。
東方玉卿兩根手指夾住筷子,說道:“自己也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憤怒,因為別人的嘲諷而想到自己死去的師傅和從未見過面的爹娘,你又哪來的資格來說我?!?
小五攥著拳頭,眼睛通紅,憋了一肚子的話最終咽了下去。
郭道真呵呵笑了一聲說道:“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根草上的螞蚱,互相幫扶才是,這時候自亂了陣腳可不好,東方老前輩仙逝我們都不好受,可人是鐵飯是鋼,飯要吃,仇我們也要報,一個宋千秋,一個老秀才,一個楊玄宗,還有一個窩在泰山頂上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的南宮天,哪一個都不是善茬,我看啊,不如晚上吃完飯,我們就計劃一下,先弄死一個再說?!?
我說道:“我也有這個意思,如今我的時光漫步已經(jīng)大乘,一步千里不會受到天道限制,只要做好十足準備,有老郭的天機神算為輔,我們一起出手襲殺,等世間太平了,我們就在江南這里重建一個小鎮(zhèn),過著和平安定的日子?!?
太和真人點頭說道:“我也同意這個觀點?!?
鐵牛說道:“只要有肉吃,能跟著老大,干什么都行!”
周曼曼問道:“殺誰?”
我和郭道真互相看了一眼,說道:“就殺楊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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