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荊山冷笑了聲,眸子里森寒至極。
莫嫣輕盈地走上去,展開自己紅色的衣衫,猶如一只展翅欲飛得蝴蝶:“你還記得這件衣服嗎,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穿得這件衣服。”
蕭荊山盯著她的笑,冷漠地說:“我若是知道你是一個有那樣心計的女人,當時必然一箭射出毫不留情?!?
莫嫣卻仿佛沒有聽到他那冷漠的話語,兀自喃喃地說:“當時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我那時候就知道他必然是我裙下之臣了。可是我不在乎他的——”她抬起如羽翼般輕顫的眸子,帶了幾分癡情看著蕭荊山,吐語如蘭:“我只在乎你?!?
她盯著他冰冷的眸子,笑著說:“你那時候根本沒有看我第二眼,可是我卻把你放到了心里?!?
蕭荊山面無表情,看著她妖媚的樣子,仿佛看著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莫嫣昂起頭,仿佛她腳下踩著的是整個天下:“我莫嫣要的男人,必然是俯視天下的大英雄,我那時候一眼便看出,你是我想要的男人?!?
“所以你那時候作出可憐之姿,就是為了能夠留在我身邊?!笔捛G山的聲音,一若他的臉龐那樣冷硬。
莫嫣笑了:“是的,天下的男人,無論是愛不愛美人,他們都有一個毛病,就是容易同情弱者。即使鐵石心腸如你,看到一個女人哭著跪在那里求著收留,你還不是心軟了嗎?”
蕭荊山回想起往事,冷諷地笑了下:“你說得不錯,我那時候的毛病可真不少。”
莫嫣望著蕭荊山的眼睛,繼續(xù)輕輕地道:“荊山,你知道嗎,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兄弟,而是我,你最不屑一顧的女人?!?
“我知道你并不看重的是美色,我若是憑了姿色去引誘你,必然是沒有結(jié)果的,所以我讓你欠我恩情,我向你表達思慕,你果然如我所料,做出承諾,說是將來會娶我為妻?!?
莫嫣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下,這個笑凄涼至極:“我其實并不在乎怎么開始,我覺得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地走進你的心里,只可惜,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她仰起臉來,細細地凝視著蕭荊山冷硬的臉龐:“你的心,好硬,比鐵石還硬?!?
蕭荊山淡淡地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雖答應(yīng)娶你為妻,可是你要的是天下,我給不了?!?
莫嫣聞,冷冷地笑了下:“不,你不是給不了,你是不愿意給!”
她唇邊掛著凄涼的笑看他:“兵權(quán)盡在你的手中,那些將士對你盡皆服膺,你只需要登高一呼,哪個不應(yīng)?我曾苦苦勸你,你卻視若罔聞?!?
蕭荊山抬眸,看了她一眼:“莫嫣,你要的既是天下,現(xiàn)在你已貴為皇后,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我蕭荊山如今求的,不過是一個逍遙自在的安靜日子罷了,你又何必這樣對付我呢?”
莫嫣輕輕搖了搖頭:“不,我當然不滿意,因為我不明白,為什么你當初對我從來沒有一個好臉色,可是卻要對那個鄉(xiāng)野村姑如此寵溺有加。我想不明白,我那時候百般討好于你,怎么就比不上如今一個那么粗野的小丫頭呢?難道你喜歡的就是那樣的女人嗎?”
蕭荊山想了下,認真地說:“她和你不一樣,她是我娶過門的妻?!?
莫嫣冷冷地笑了:“那又如何,當初我也曾經(jīng)是你沒有過門的妻,你何曾對我有過半個笑臉?若是當初我早早地嫁給你,你難道就會如對待她那樣善待我了嗎?”
蕭荊山沉默了一會兒,承認說:“的確是我那時候不夠好?!?
莫嫣滿臉哀怨地說:“當初若不是你那樣對我,我又怎會轉(zhuǎn)而投入他人懷抱?既然有一個愿意為了我而去得江山的男人,我又何必對著一個根本對我沒有一分愛意的冰冷男人?”
蕭荊山點頭:“你和他在一起,很好,我們各得其所?!?
說完這個,他挑眉問道:“你來這里,皇上必然知曉。你這樣做,是打定了主意要讓皇上和我決裂吧?”
莫嫣諷刺地道:“那又如何?如今我們只看,在這個皇上的心里,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他昔日的兄弟重要了?!?
蕭荊山卻忽然冷笑了下:“好,既如此,那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皇上過來吧,正好這件事可以有個了斷?!?
莫嫣看著他唇邊的那抹冷笑,唇邊綻開一抹嫵媚:“他一時半刻不會過來,我們可以做許多事情……”
當她說著這話的時候,她輕輕地走近了蕭荊山,抬起她纖細優(yōu)雅的手指,就要搭上蕭荊山的肩頭。
蕭荊山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下,避開了她的手:“皇后娘娘?!?
他這么喊她,不再叫她莫嫣。
誰知道莫嫣忽然冷笑了下,那冷笑中帶著得意,她挑眉淡淡地說:“蕭夫人,看來我們可以一起等皇上過來了。”
蕭荊山猛地回過頭,只見梅子站在大廳入口處,滿臉震驚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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