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度!風(fēng)度!紳士們!”我從身后的靶子上拔出那把蝎子牌跳刀,走到人群中間甩手扎到面前的咖啡桌上:“讓我們用紳士點的方法來解決這個糾紛好嗎?不要上來就殺光這個,殺光那個。我們是文明人?!?
“你們想怎么樣?”這些人看到我們手里有槍,才意識到我們?yōu)槭裁茨馨颜麄€俱樂部的美女都叫齊,這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到的,幾個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角色,老練的晃著腦袋問道。
“按慣例!一對一!”我脫掉上衣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指了指地上的刀子:“兩個人,一把刀!我輸了。你們可以帶走這里所有的女人,我們認栽!你的保鏢的死,隨便提出任何條件。你們輸了。帶著你可憐的朋友滾出我們的視線。如何?”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議論片刻后,紛紛點頭同意了我的意見。正在議論由誰出手之時,扳機突然對著一個躲在人群中穿西裝小個子的大腿連開兩槍,嚇了所有人一跳。
等散碎的手機零件從他的褲腿中滑出后,扳機才笑笑說道:“你不應(yīng)該給手機按鍵設(shè)定聲音。我耳機很靈!”
妓女們已經(jīng)知道面前的事情不可能善了了,便紛紛聚到了屋子的角落里,默默的看著我們。雙方都不是她們得罪的起的,現(xiàn)在她們唯一能做的便是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當(dāng)任何一方勝利后,都可以委屈的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不得已的苦衷。
“我來!”那名英俊的公子哥向背后一名保鏢撇了撇頭,那名平頭的高壯大漢便站了出來。脫到上衣后露出滿身的肌肉后,喉管和上眼皮奇特的紋身顯得格外顯眼。
“那是俄羅斯佩塔克監(jiān)獄的紋身,那里關(guān)押著俄國最兇惡的罪犯。極少數(shù)能在還可站在撒尿的年紀出來?!眛attoo是紋身界的專家,一眼便從紋身上看出了這個壯漢的來路。
我笑著點點頭,看著那人身上累累的疤痕,看來這家伙也是戰(zhàn)果輝煌。
“來吧!你這個日本癟三!我今天就讓你和你們該死的日本汽車見識一下什么叫痛苦!”那名大漢滿臉恨意的指著我威脅道。我當(dāng)時就想笑出聲,沒想到這家伙恨日本人是因為日本的汽車,看來日本的經(jīng)濟入侵在世界上樹敵頗多。
“首先,我要聲名,我不是癟三”我看著那名壯漢趁我張口說話之時,突然竄到咖啡桌近前,迅雷不及掩耳的伸手抓住了樹在桌面上的刀子。當(dāng)他的手觸到刀把的同時,一抹微笑浮現(xiàn)在他滿是坑洼的臉上。
“其次,”我沒有去搶那把刀,而是直接一跨步?jīng)_到咖啡桌側(cè)面,輪起拳頭在他伏身拔刀之時,邊說話邊對準他盯著刀把前伸的腦袋一拳砸了下去。那家伙聽到耳邊的風(fēng)聲,發(fā)現(xiàn)我根本沒有搶刀,察覺到上當(dāng)再想縮手防護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毫無防備的太陽穴被我實實在在的釘?shù)搅俗烂嫔?,厚實的黑檀木咖啡桌?jīng)不起我的力道,“慘叫”一聲夾著這家伙的腦袋趴了窩。被我一拳夯到桌面上的笨蛋,整個臉都變了形,兩顆乒乓球大小的眼球被巨大的力道壓出了眼窩,鼻梁從中間斷開,黃白相間的腦汁從擠扁的眼眶中涌出。原本有梭有角的方臉被我打成了葫蘆形,他連個屁都沒放便當(dāng)場斃命。一擊必殺!身體便是兇器!這就是職業(yè)軍人和職業(yè)罪犯的區(qū)別。
“其次,我不是日本人!”我從一位呆立在當(dāng)場的西裝男的領(lǐng)口扯出領(lǐng)帶,擦凈拳面上沾到的腦漿和骨頭渣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漂亮的一擊!”騎士無奈的掏出他收藏的一枚九世紀的刻有盎格魯撒克遜國王孔渥夫的雕像古金幣遞給身后相當(dāng)?shù)靡庖荒槈男Φ耐婪颉?
“有我的分紅嗎?”我故意忽視面前騎虎難下的敵人,做了個貪財鬼的表情。
“你又不識貨!給你也沒用!”屠夫故意把原本就閃亮如新的金幣,當(dāng)著騎士的面在衣袖上蹭了蹭后端詳了半天,嘖嘖有聲的邊稱贊邊丟進拉開的上衣口袋,未了還輕輕的拍了拍袋底做了個滿足的嘆息,氣的紅眼的騎士恨不得撕爛他的臉。
“我們認栽!”年輕的公子哥在我霸道的一擊下改變了強橫的態(tài)度,臉色肅然的說道:“但我希望能了解,是敗在了誰的手下?!?
“事實上,我是一個來自中國的癟三!”我笑了笑對他拱手作了個揖,在國外這個動作幾乎代表了中國。
“ok!我記下了!”年輕小伙子作釋然狀,揮揮手讓手下抬起自己保鏢的尸體和卸下門上釘著的另外一個死人帶頭走出了房間。
“能屈能伸,有大將之風(fēng)!前途不可限量!”大熊看著年輕人的背影說道。
“沒錯!我不喜歡有前途不可限量的敵人!”刺客頗有深意的話語給年輕人貼了上死亡的標(biāo)簽。
看著遠去的人群,不一會遲了一步的俱樂部保安伴著老板便又涌進了房間,再次將房間占滿。看著滿地的狼藉,這些人了解我們的底細也不好發(fā)作。不過免不了一番埋怨,弄的大家都沒有了玩樂的興致。留下惡魔在那里和他們周旋,其它人紛紛掃興的回到了公子哥的家。
一路上我看著車內(nèi)這些高鼻綠眼的白種人出神,到了公子哥家后,我突然沖動的問他們:“有什么辦法讓別人,一眼就認出我不是日本人嗎?”
tattoo坐在沙發(fā)上回過頭隔著老遠向我喊道:“讓我在你臉上紋上五個字我是中國人!絕對任何人都能一眼認出你不是日本人!哈哈哈!”
大家都把他的話當(dāng)做是笑話,可是我卻心頭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中萌芽,偷看一眼仍在為我背著她去逛窯子生氣的redback,趁她不注意,我拉著tatoo跑進一間沒人的小屋。
看我神神秘秘的樣子,tattoo也一臉好奇的湊到我根前,十分配合的低聲問道:“有什么秘密要和我分亨?”
“不是!我是想你給我刺青!”我拋出答案。
“刺青?大家快來。刑天要刺青!大家唔!”tattoo一愣,繼而大笑著要沖出屋去與大家分享這個今人發(fā)笑的話題。
“怎么了?叫什么叫?你有毛病呀?”我一把拽住這小子,捂住他大叫的嘴。
“當(dāng)然了!哈哈哈!”tattoo仍笑得喘不過氣,指著我捂著肚子過了好一會才斷續(xù)說道:“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說的話嗎?”
“記得!”我有點臉紅,因為我想起了當(dāng)時說了什么。
“我媽媽說,紋身的不是好人!哈哈哈!”tattoo學(xué)的繪聲繪色,連表情都模似的十足,把我演的像個幼稚園的小寶寶。說完又是一通狂笑。
“這有那么好笑嗎?”我看著笑的前俯后仰的tattoo,再一次感嘆東西方人腦子的不同,這除了有點尷尬外,哪有好笑的地方,也不知這個混蛋樂什么。
“當(dāng)然了!當(dāng)時你說的那么信誓旦旦,說什么絕不和我同流合污,要堅絕畫清界線。你忘了?才多長時間,這么快就放棄你的操守了?”tattoo雖然嘴里說嘲弄我的話,但手里卻沒閑著,拉著我的皮臂不停的在我皮膚上撫摸著,看我的眼神像是婦女在菜市場上挑豬肉一樣。
“對!我要紋個圖案,讓我一眼就認出我是個中國人!”我覺的這個問題挺嚴肅的。
“紋什么?紋哪?”tattoo對我皮膚滿意的點點頭,像個人肉市場上買姑娘的老鴇一樣。
“紋這!”我指著留馬鬃頭而剃的光光的太陽穴上面:“鬢角!”
“喲!酷!會挑地方?!眛attoo興奮的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似的:“紋什么圖案?”
“龍和五星紅旗!”我決然的說道。
“”
三個小時過后,當(dāng)我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屋內(nèi)所有的人都傻眼的看著我,惡魔手里的酒杯都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不一會所有人便把我圍到了中間,從各個角度盯著我兩鬢的刺青不斷發(fā)出奇怪的聲響。
redback走到我近前捧著我的臉,用手指沿著黑色的邊線劃過我從前額一直紋到后脖梗的這面布滿彈孔燃燒著的五星紅旗,癡迷的端詳了良久才吐出一個字:“酷!”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