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生活妝。
“你這個班,加得很充實(shí)呀?!崩韫~壞笑著打趣她。
江小楠撞她一下,跟著黎箏一起笑。
她今晚所謂的加班,還真是跑出去做頭發(fā)了,順便做了個美甲。
靳峯特意放慢腳步,等著何熠。
四人前后走進(jìn)飯店。
人到齊,徐暢打開蛋糕插蠟燭。
蛋糕是她下班買的,六寸,晚上不敢吃甜的,意思一下。
“來,許個愿?!苯鶏o拿出打火機(jī)點(diǎn)上蠟燭。
黎箏突然想到了自己生日那晚,還不等思緒脫韁,她立馬拉了回來。
何熠從來不信這些,不過還是許了,他直接說出來,“希望你們都健康平安,希望我爸身體硬朗?!?
他吹了蠟燭。
江小楠站在旁邊等著親手切蛋糕,“何老師,你還沒給自己許一個呢?!?
何熠笑了笑:“我挺滿足現(xiàn)在的生活。”
江小楠在心里給他補(bǔ)了一個心愿:早點(diǎn)找到媳婦兒,姓江,名小楠。
她歡歡快快切蛋糕,切了一小塊,又挑了些水果,第一份遞給壽星,“何老師,生日快樂,越來越帥氣?!?
黎箏跟徐暢對個眼神,笑而不語。
江小楠自己都不知道,她早已司馬昭之心,無人不知。
席間,沒人提工作上的事,有靳峯在,這段飯吃的格外輕松。
他今晚只動筷子,不用動手,別人邊剝小龍蝦邊聊。
黎箏已經(jīng)換了第三副手套,她剜一眼靳峯,“你吃點(diǎn)別的菜不行嗎?”
靳峯拿著手機(jī)在拍她怎么剝小龍蝦,“不行,心里陰影必須得小龍蝦補(bǔ)償,不然怕是要跟一輩子。”
徐暢突然提起趙佟,“趙秘書跟我說,她今天離婚了,下午去民政局拿了離婚證。終于脫離苦海?!?
靳峯倏地抬頭,“離了?”
黎箏幽幽道:“你秘書不在公司,你不知道?”
靳峯:“還以為開庭了。”
黎箏剝好一個小龍蝦,剛想自己嘗一個,還沒送到嘴邊就被靳峯給夾過去。
黎箏拿過一只,也沒剝,直接放在嘴里嘬味道,“今晚開始,剝小龍蝦排到我最害怕的事情之首?!?
江小楠閑聊,“那最害怕的第二件事呢?”
黎箏:“一個人在2046,還沒跟何老師對上暗號時(shí),屋里太黑,嚇得衣服都濕透了,我兩手扒著陽臺,不敢回頭,感覺一回頭就有手把我給拽走。那幾個小時(shí)太難熬了?!?
靳峯保存這小段視頻,po個朋友圈。
他吃了口蛋糕,隔了幾分鐘,他又發(fā)了今晚的第二條朋友圈,只有兩個單詞:
hownice!
很快有狐朋友狗友留:
你們?nèi)ネ婷苁姨用摿??我長這么大還沒去玩過,聽說很恐怖。
你怎么光對著小龍蝦拍,不拍公主?
這個聲音好聽,不做主持人可惜了。
那條只有單詞的動態(tài)下:
今晚有什么喜事?
要跟公主成親了?
靳峯一條也沒回,放下手機(jī),套上手套對黎箏說:“看來你也是有心里陰影的人,我來剝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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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衣服都濕透了,我兩手扒著陽臺,不敢回頭...”會所酒吧有點(diǎn)吵,傅成凜放在耳邊聽了兩遍。
2046,其實(shí)是2406,就是那晚黎箏被關(guān)的樣板房。
當(dāng)時(shí)他把她抱懷里時(shí),她額頭已經(jīng)沒了汗,可能那時(shí)候早就跟何熠對上暗號,濕透的速干運(yùn)動短袖早就被風(fēng)吹干。
把何熠救出來后,他們一道坐電梯下樓。
電梯里,黎箏還唱了幾遍她自編的那首英文歌,他跟蔣城聿一直以為她和何熠早就知道彼此在哪。
蔣城聿還問她,怕不怕。
她搖頭,說很刺激。
他們以為她真的沒那么害怕。
蔣城聿悶了最后一口酒,這是今晚的第四杯。
“不能再喝了?!备党蓜C把他杯子拿到一邊去。
蔣城聿原本也不打算再喝,“你到樓上包間吧,我不過去了。”
傅成凜看手表,“這才九點(diǎn)半,你就回去了?”
“我去看箏箏?!?
“我送你過去。”
蔣城聿擺擺手,“我有司機(jī)。再說,箏箏不想看到你,她這次沒開玩笑,現(xiàn)在連我也不想理了?!?
傅成凜拿上西裝起身,“我在車上不下來?!?
開了蔣城聿的車過去,傅成凜沒喝酒,他充當(dāng)了司機(jī)。
蔣城聿雖然喝了不少酒,酒量還不到醉的程度,兩人一路上聊了不少關(guān)于投資生物科技的細(xì)節(jié)。
到了出租屋樓下,三樓那個陽臺黑漆漆的,兩個窗口都沒丁點(diǎn)亮光,黎箏和江小楠還沒回來。
花壇旁,兩只流浪貓慵懶地躺在那里,今天臺子上沒有貓糧,不知道是吃完了還是沒人投喂。
蔣城聿沒敢給侄女打電話,怕她煩,他去樓下等著。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車?yán)飷?,他下來透氣?
傅成凜怕黎箏突然回來,沒下車,降下車窗,跟蔣城聿接著聊工作。
話說一半被向舒的電話給打斷,傅成凜以為她是告訴他問題地暖返工的進(jìn)度,便接通了。
向舒聲音略顯焦急,“你認(rèn)不認(rèn)識報(bào)業(yè)集團(tuán)的羅總?”
“認(rèn)識,不熟,怎么了?”
“千向地暖的問題還是被報(bào)道了,聽說是今晚采訪的,那肯定趕不上明天的報(bào)紙報(bào)道,要是后天的報(bào)紙,明晚就要排版定版。”
一旦被紙質(zhì)報(bào)紙報(bào)道,沒有回旋的余地。
傅成凜:“你們不是早就開始解決這個問題了嗎,怎么還有人找記者要曝光?”
“這我上哪知道,我也是在家庭群里看到的,我爸跟羅總沒打過交道,報(bào)業(yè)集團(tuán)也不是一般的新聞媒體,我還以為你熟悉呢?!?
向舒在心里默默嘆氣,“那你幫我問一下,看有沒有人熟悉。”
傅成凜‘嗯’了聲,掛了電話。
要說跟羅總熟悉的,那就是蔣慕鈞,黎箏爸爸。
他把手機(jī)扔到控制臺上。
蔣城聿一直看路口那邊,沒注意剛才傅成凜說什么。
兩分鐘后,有輛騷氣的越野車拐進(jìn)來,靳峯常開的那輛車。
蔣城聿回頭對著車?yán)锏母党蓜C說了句:“箏箏來了?!彼@過車頭去等著接黎箏下車。
靳峯余光瞄了眼黑色轎車的駕駛座,有車膜,路燈下反光,他看不見司機(jī)是誰,不過能讓蔣城聿站在車外聊天的,肯定不是一般司機(jī)。
“公主,你小皇叔來了?!?
“啊?”
黎箏在跟江小楠說悄悄話,沒聽清靳峯說什么。
“蔣城聿的車,他人也在?!?
江小楠頭探到窗外,“小黎子,你說你什么命,怎么有這么帥的小叔,換成我有這么個有錢小叔,我成天就混吃等死了?!?
靳峯停下車,后座兩位姑娘下來,他也下車跟蔣城聿打招呼。不過沒急著過去,到后備箱里找了頂棒球帽卡頭上。
黎箏再不高興,當(dāng)著江小楠的面她還是正常對待蔣城聿,“小叔你什么時(shí)候過來的?怎么也不給我打電話?”
蔣城聿一直提著的心終于落下:“剛到。”
他輕輕抱了下侄女,心疼道:“怎么瘦了?!?
黎箏:“沒,還胖了呢?!?
蔣城聿見侄女跟江小楠每人手里都拿著一罐東西,“什么好吃的?”
“貓罐頭,今晚是個好日子,給貓咪加餐。”
蔣城聿點(diǎn)點(diǎn)頭,也跟著走去花壇邊。
兩只貓認(rèn)識黎箏跟江小楠,見到人忙爬起來,抖抖身上的毛,跳下臺子,在兩人腳邊蹭著。
不時(shí),還喵兩聲。
黎箏打開貓罐頭,蹲下來,“咪咪,過來吃了,生日快樂?!?
江小楠剛才在路上說,還不知道貓咪的生日,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傅成凜一瞬不瞬,從后視鏡里看著喂貓咪的黎箏,突然鏡子里一黑什么都看不見了。原來靳峯把自己的棒球帽掛在了倒車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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