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都是精致小物,另有一盅燕窩供香嫵享用。
香嫵先用了別的,特意只吃六七分飽,之后讓那些仆婦下去,自己靠坐在窗欞前,望著這滿院風(fēng)光,捧著那燕窩羹享用。
此時外面老樹遮蔭,星星點點的陽光自綠葉縫隙間灑落在窗欞前,也灑落在香嫵身上,郊外的習(xí)習(xí)涼風(fēng)帶來了清淡的花香。
燕窩羹細品之下,依然有絲絲仿佛生雞蛋的腥味,不過香嫵竟然有些喜歡上這個滋味了。
香嫵想著,這就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滋味吧。
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想著侯爺,想著這觸手可及的好日子,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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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莊院中,霍迎云的幾位朋友昨日已經(jīng)離開,回去附近自家的莊院,唯獨有幾個關(guān)系親近的是留下來陪著霍迎云玩耍的。
這一日她們正在那花蔭間蕩秋千,便見那邊有奴仆匆忙提著一個竹筐過去。
霍迎云看到了,自然問起來:“那是什么?”
旁邊伺候著的蘭若見了,忙過去,找那仆婦打聽了打聽,回來稟道:“說是外面進來的一些早蟹,專門給貴客享用的?!?
旁邊和她一起蕩秋千的,其中一個便是楚潭云的妹妹楚家小姐楚潭紅。
楚潭紅見狀,不由納罕:“我聽聞?wù)f,每年地方進貢的一些貢品,都會特意送來定遠侯府,這早蟹怕就是其中之一,倒是難得得很,府里這位燕京城來的客人,只怕是貴客,才這么用心招待?!?
霍迎云面上其實有些過不去,畢竟她是侯府小姐,她竟然不知道這些事。
不過聽楚潭紅這么說,也就給自己找個臺階,淡聲道:“說得是,也不知道身份是何等高貴,趕明兒回去府中,我問問父親便是了?!?
這么說話間,蘭若悄悄地道:“我剛才著意打聽了下,雖然沒打聽出來,不過聽那意思,竟是一個女子,因為那仆婦語中提到了才梳妝完,還說備了燕窩羹什么的。”
蘭若這話一出,霍迎云和楚潭紅面面相覷。
是個年輕女子?
楚潭紅頗有些好奇:“難道說——”
她想說的是,難道侯爺要續(xù)弦了?不過到底是年輕姑娘家,這話不好說出,便沒提。
霍迎云蹙眉,略有所思。
她知道往年自己父親過去燕京城,倒是頗有一些京城中的貴女,都是不曾出閣的年輕女子傾慕于父親,想嫁給父親,不過父親從來不放在心上。
她便放了心,想著父親應(yīng)該是不想再娶了,而自己和弟弟便是府中唯一的兒女。
但是現(xiàn)在……
她不由望向那不遠處的竹樓,若是竹樓中真得被父親金屋藏嬌,藏了來自燕京城中的貴客,只怕是自己真有可能得個繼母了。
繼母?
霍迎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親才三十多歲,若是有了續(xù)弦,只怕肯定要孕育子女的,若是真得有個什么弟弟妹妹,自己和弟弟所得的寵愛又少了一層,將來還不知道怎么著呢。
霍迎云盯著那竹樓,誰知道恰在這個時候,她看到那竹樓窗欞處,隱約可見一截子草綠色衣袖,被風(fēng)出來,輕輕掃在那竹窗上翩翩而起。
她心里一緊,看來這果然是一個年輕女子了!
微微攥緊了那秋千繩兒,她咬唇,想著,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趕上了,總得想個法子,探探對方的身份。
而就在這窗欞后,香嫵享用了那美味的燕窩羹后,將那小瓷盅放在一旁,自有仆婦收了起來,又問她可要用些新鮮果子,她搖頭,示意不用,讓那仆婦退下了。
窗欞微微開著,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梢,她低頭看著自己草綠色的袖子。
一時不由感慨,這日子太舒服了。
如今想著自己的夢,還有那拼命想找個男人嫁了的掙扎,真是恍然。
嫁一個尋常男人有個什么用,自己這等美貌,輕易就能招惹男人,有幾個能護住她的?最后還不是被那有權(quán)有勢的覬覦?
還是跟著侯爺好。
侯爺這樣的男子,脫衣雄偉無匹,雖然頭幾次很疼,但現(xiàn)在她也能咂摸出一點味道來了,而穿衣呢,則是權(quán)勢無雙,能護住她,也肯疼她。
特別是今早——
她想起臨走前,侯爺指尖殘留在自己臉頰的滋味,不由心蕩神漾。
正這么想著,突然間,隱隱覺得心里不安起來。
抬頭看過去,隔著窗欞和那繁茂的枝葉,隱約可見那邊樹蔭里有人正盯著自己看。
呀,是小姐!
香嫵嚇了一跳,原來小姐還沒走。
她忙關(guān)上了窗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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