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沒直接做決定,而是問孟遠,“孟哥,你的意見是?”
“我的意見當然是參加,一方面你是代人,就是不上臺也得在場,反正都要去,在下面坐著,還不如上臺走秀。另一方面,這種水準的曝光度,有一個是一個,反正我不嫌多?!?
“那我也沒有異議?!?
敲定后,孟遠給了那邊答復,黛鉑的速度也非??欤芸炀团闪巳诉^來,量取余年的身形數(shù)據(jù)。第二天是錄制《藏寶》的日子,余年一大早就到了錄制現(xiàn)場,沒想到古益延到的比他還要早,已經(jīng)坐在了休息室里。
余年連忙快步上前問了好,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到,沒想到古爺爺您比我還要早?!?
古益延遞了個水果給余年,和藹道,“人老了,覺少。”
他拄著拐杖,又嘆氣,“這兩天身子不太利索,老毛病犯了。我還在跟甘州講,其實我挺羨慕你外公,好歹后繼有人?!?
說完這句,頓了頓,他又道,“越是到了這個年紀,我越是明白,為什么有些書畫上,會印下不少章子,大概就是,跟這些流傳千年的古物比起來,人的壽命實在太短,就想著,把自己名字印在上面,也好讓后人知曉,這世上,曾有過這么一個人?!?
這番話說得傷感,余年細致耐心地剝著橘子,回答,“人百年雖短,但總好過蜉蝣朝生夕死,不是嗎?”
不想余年會說出這句,古益延笑著點點手指,“你啊你,聽你這么一說,你古爺爺我,不好意思再怨下去了。也是,跟蜉蝣比起來,我活了幾十年,什么都見過吃過,也不枉此生了!”
余年兩下吃完手里的橘子,笑彎了眼睛,“對!”
等節(jié)目錄完,余年正在休息室整理東西,施柔喊了一句,“年年,有人找?!?
余年抬頭,發(fā)現(xiàn)是之前上臺的第三位藏寶者,對方已經(jīng)七十歲了,他連忙起身,讓老人坐下,這才禮貌詢問,“請問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叫孫若拙,徽城人,我父親叫孫豫章?!?
余年微怔,很快道,“您家里的堂號,是否叫晨星樓?”
孫若拙笑道,“不愧是余家人,你說的沒錯,我家里就是叫這個?!?
余年也坐下來,“我還知道,您家里祖上有個大園子,有一片梅花林,里面有一座小樓,藏書用的,名字也極為風雅,叫笛在明月樓?!?
“園子早些年已經(jīng)由我父親做主,捐了出去。藏書一部分送了人,另一部分分家時分了。我家里藏的東西不少,但子孫也多,父親主持分家之后,那些東西多數(shù)都被賣了出去。真正留在孫家的,沒幾本了。”孫若拙笑著搖搖頭,止了話頭,“我這次特意來找你,也不是來說家史的,而是想給你報一個消息。”
余年坐直,“您請說?!?
“我想你應該知道,二三十年前,家里曾經(jīng)起過一場大火,燒了不少寶貝。”
余年點點頭,“我聽我外公說過,好幾套孤本都在火海里成灰了。”
“對,我父親因為這件事,在祠堂的祖宗牌位前,連著跪了好多天,并發(fā)誓一輩子不沾葷腥,用來贖罪。但前幾天,這件舊事又被翻了出來,我那個愚笨的大哥坦白,說當年的那把大火,是他放的,目的是為了偷出藏在家里的一份竹簡?!?
余年眉心一跳,“竹簡?”
“對,就是竹簡。我家里遵循守舊,家業(yè)都是傳嫡長,所以家里有這份竹簡,除了我大哥,旁的人都是不知道的。而大火后,父親誤以為竹簡已經(jīng)被燒成了灰,痛心疾首,十分自責,再沒提過?!?
“那這一次怎么?”
“因為我那愚笨的大哥,時至今日,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騙了!他年輕時喜歡賭,欠了賭債,有人給他支招,讓他把家里一個東西偷出來,賣了換錢。于是我大哥當真將竹簡偷了出去,轉(zhuǎn)眼就賣給了一個外國商人,拿到的錢又用去賭,沒多久就輸完了。
結(jié)果這幾天,我大哥知道消息,說那份竹簡要上拍了,起拍價格,何止我大哥到手的錢的百倍!他才知道受騙,把這件事抖落了出來。”
孫若拙面有愧色,嘆息道,“這件事本是我孫家人做的混賬事,但實不相瞞,我們家現(xiàn)在家財不多,也就勉強度日,聽到上拍的消息,也是束手無策?!?
余年明白過來。孫家沒錢,沒辦法再將竹簡買回來,所以才把消息告訴別的人,寄望于別的人,或許能將東西買回來。這種事不是沒有,一個家族一代代傳下來,子孫后代不可能都是好的,連皇帝傳江山,都會亡了國,更別說其他。
余年沒胡亂應下,而是問道,“請問這份竹簡的全名是?”
孫若拙愈加羞愧,“《國書》?!?
余年瞳孔微縮,心跳都漏了一拍,“國書?”
十五號,最新一期的《藏寶》節(jié)目播出。節(jié)目還沒播完,#余年腕表#這個tag就上了熱搜。
“——#余年腕表#我特么看節(jié)目就是純?yōu)榱丝茨昴甑念仯粗粗傆X得哪里不太對經(jīng),等我再仔細看,哦,年年手腕上戴的表換了!以前都是戴的歐慕的表,代人嘛,哪兒哪兒都代,分內(nèi)之事,但今天一看,咦,換了一塊江詩丹頓!再一看,臥槽,謝游買熱搜炫耀過的那一款!我特么人有點不好!”
“——#余年腕表#年年戴的表,和謝游的表,一模一樣!大概,有錢人的審美都差不多?”
“——#余年腕表#誰還記得,曾經(jīng)有狗仔說,一個不小心,拍到過余年和謝總從御覽會所一起出來,雖然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他們應該是約著去打架的。但為什么我這心里,總覺得不太對勁兒呢?”
“——#余年腕表#年年手上戴的戒指到現(xiàn)在還沒取下來,說明感情穩(wěn)定。謝總也被拍到已經(jīng)處于戀愛狀態(tài)。所以也就一塊同款手表而已,某些人不要太發(fā)散,腦洞跟黑洞似的。”
“——#余年腕表#悄悄舉手,那個,這款江詩丹頓是收藏級的腕表,而且一共就兩塊,拿鉛筆呲拉一聲劃重點,一共,兩塊?!?
作者有話要說:比一個用雪團吧團吧揉成的心心~么么啾~抱歉今天卡文,稍微晚了一點點~
加更不知道能不能加出來,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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