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游嘴唇動了動,回答的聲音不大,“……好,麻煩你了。”
幫謝游調(diào)整好靠枕的高度,余年又取來勺子,問謝游,“你想先吃什么?”
謝游想說什么都可以,聽你的,但說出口的是,“粥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倍似鹬嗤?,余年細致地將勺子里煮得軟爛的飯粒吹涼,最后喂到謝游嘴邊。一個喂,一個吃,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余年又喂謝游喝湯。
等碗都空了,余年驚訝,“沒想到你胃口這么好?!?
謝游微微垂眼,“是因為……很好吃?!?
“嗯,不過能吃下東西就好,身體會恢復(fù)地快一些?!庇嗄臧巡途呱晕⑹帐傲艘幌?,又坐回床邊問謝游,“有什么想做的嗎?還是我繼續(xù)念詩給你聽?”
謝游猶豫幾秒,“念詩。”他很喜歡聽。
曲逍然拖拖拉拉一直到天黑才過來,送走了余年,他一臉興奮地湊近,“一個白天過去了,你們今天都干什么了???”
謝游神色溫和,“他念詩給我聽了?!?
念詩?曲逍然抓抓后腦勺,覺得這畫風(fēng)可真是清新??!他接著又問,“還有呢?”
“中午還喂我喝了粥和湯?!?
“拿勺子喂的?”
“嗯,”謝游疑惑,“不是勺子,還能是什么?”
曲逍然心想,電視上不是都那么演的嗎,用嘴喂??!但他沒好意思說出來,又道,“還有呢?”
“沒有了?!?
“這就沒了?”曲逍然驚訝,“念詩,喂吃的,就沒了?”
謝游肯定地點頭道,“嗯,對,沒了。”
“……”
崽啊,爸爸對你依然非常失望!這么好的機會,竟然都沒抓?。【退闶羌傺b傷口疼了要吹吹也好?。?
曲逍然嘆氣,“哎,行吧,這時間點了,你晚飯想吃什么?”
謝游搖頭,耳尖微微發(fā)紅,“中午吃太多了,現(xiàn)在吃不下?!?
余年原本準備回家,半路臨時改道去了孟遠家里。
開門讓余年進來,孟遠手里端著杯紅酒,踩著拖鞋往里走,“昨天陪家里老人過了年,我發(fā)現(xiàn)啊,這工作習(xí)慣之后,一時間懶下來,還真是不得勁兒?!?
他帶余年在沙發(fā)坐下,“說說吧,你怎么認識寧城博物館的館長了,對方還指明了要找你?!?
“在拍賣會上認識的,甘館長上午打了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興趣當(dāng)寧城博物館的宣傳大使,我答應(yīng)了,對方就說晚幾天再找公司接觸?!彼犆线h的語氣,“這么快就過來聯(lián)系了嗎?”
“對,”不是在辦公室,自己家里,孟遠多了幾分閑散,“我聽到還驚訝了兩秒,不過說真的,雖然沒什么錢賺,但這對你的形象來說非常有利?!?
“嗯,是,而且我現(xiàn)在通告還不算很多,接這個工作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誰說不多了?”孟遠放下酒杯,從靠枕后面找出平板,“我讓你過來,還有兩件事。一個是有一個真人秀,叫《我的一天》,主題是跟拍一個藝人的一天,滿足觀眾的好奇心。我看了策劃案,就算不爆紅,肯定也不會涼,我準備幫你接下來。”
這個策劃余年也覺得不錯,“可以,我也挺有興趣的?!?
“那行,對了,這個要跟到家里拍攝,你沒問題吧?”
余年搖頭,“沒問題,我當(dāng)天會收拾整潔一點的?!?
“你那里已經(jīng)夠整潔了,還收拾什么?!泵线h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第二個是《讓我來唱》,素人歌唱節(jié)目,邀請你去當(dāng)評委的?!?
“評委?”余年指指自己,“我嗎?”
“對啊,怎么,覺得自己不像?”孟遠見他點頭,笑道,“沒問題的,這節(jié)目還沒定下來,真開始錄,也要到你ep出來之后了。你有思寧這重身份,再等ep發(fā)行,音樂實力完全亮出來,你當(dāng)這個評委,沒人敢懟?!?
余年對自己的新ep也有這個自信,仔細思忖后,點了頭。
“那行,既然沒異議,這兩個邀請我就都接下來了?!泵线h笑道,“二月眼看就要過完了啊,三月你ep就開宣,《古道》定檔,也開始進入宣傳期,推廣曲跟著上,幾個代的品牌活動也排進了日程。
所以趁著這幾天空閑,抓緊時間玩兒,后面想玩兒也沒機會了?!?
但這幾天,余年空閑的時間也不多。見謝游胃口還不錯,他就每天熬湯或者做點小菜送過去。
但謝游人在醫(yī)院,不代表工作就能真正放下了。余年第一天去的時候,就碰見七八個西裝革履的人在病房里商討工作,謝游坐在病床上,表情冷凝,氣場凌人。零星聽見幾個字,應(yīng)該是和丁兆先有關(guān)。
這之后,他就固定十二點半過去,像是有默契一樣,謝游也會把十二點半到一點這半小時空出來。
三月六號,余年定了鬧鐘早起,先發(fā)了信息告訴謝游,自己今天不去醫(yī)院看他。
十分鐘后,門鈴響了。
《我的一天》這個節(jié)目,雖然噱頭是讓觀眾了解藝人的一天是怎么過的,但從實際操作來說,沒辦法真的從早上七點錄制到晚上睡覺,畢竟一個節(jié)目,沒爆點就沒熱度、沒收視。
所以按照拍攝計劃,今天攝制組只會過來拍余年起床的場景。
門鈴響起,余年打開門,將攝制組的人迎了進來。
攝像機正對著自己,余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聽攝制組的人在問,他點頭笑著回答,“對,我自己家不是這里,這里是公司的房子,優(yōu)點就是去公司特別近。”
他扔了一個雞蛋在鍋里,又回房間換好衣服。出來時,見攝像機正在拍墻角放著的一個插了枯樹枝的瓷瓶。
攝制組里有識貨的,嘖聲道,“我一進來,眼睛就挪不開了,青瓷貫耳瓶啊,這釉色泛青灰,局部開冰裂紋,胎骨厚重,好東西!我記得之前在秋拍的瓷器專場上,一口氣拍出了三百三十萬的價!跟這個差不多,都是敞口,束頸,瓶頸兩側(cè)是管狀小貫耳,差別只在,一個是長頸式,一個是長腹式?!?
見余年換了衣服出來,那人好奇,“年年,你這瓶子肯定不便宜吧?”
余年神情坦然道,“我家這個是仿的,不值什么錢,就是年月挺久了。我外公小時候就用這個瓶子插芍藥牡丹,到我小時候,我外婆挺喜歡拿它來插紅梅的?!?
作者有話要說:比一個用瓷片磨成的心心~么么嘰抱歉讓小仙女們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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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奉千嬰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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