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心中有些失望,連家主對劉璟也不感興趣了,僅剩他一人,讓他怎么對付劉璟?他心中沮喪,只得暫時放下此事,把思緒轉(zhuǎn)到兄長的問題上來。
“回稟兄長,我和他談過了?!?
“那他是什么態(tài)?”
蔡中搖搖頭,“他態(tài)不是很配合,似乎對蔡張結(jié)盟不感興趣。”
“為什么?”蔡瑁眉頭一皺,不解地問道。
“他說.....兄長在部曲一事上為什么不替他說話,不肯幫他辯解,他感受不到兄長的誠意?!?
“他想要什么誠意!”
蔡瑁重重哼了一聲,著實有點惱羞成怒,其實他心里明白張允指的是什么,那天張允被處罰時自己也在場,但他保持了沉默。
這個張允不是不知道當時的情形,劉表不過是借機削權(quán)罷了,那個時候誰敢反對,再說自己不是替他說情了嗎?
蔡中嘆了口氣,又道:“兄長,上次他都愿意結(jié)盟,估計這兩日他心情不好,說的是氣話,等他冷靜下來,我再去和他談,問題就不大了。”
蔡瑁點點頭,蒯家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他也覺得蔡張結(jié)盟應(yīng)該沒有問題。
“和張允結(jié)盟之事,我就交給你了,這件事務(wù)必要談成,先去吧!”
蔡中躬身行一禮,匆匆退下去了,蔡瑁走到窗前,望著蔡中走出院,心中思緒紛亂。
他盡量理清自己的頭緒,把主次辨明,劉璟雖然可惡,但他畢竟沒有損害到蔡家的根本利益,在荊州,他還遠遠談不上對蔡家形成威脅。
真正威脅蔡家利益的,一個是劉表引狼入室的劉備,一個是和蔡家暗中競爭的蒯氏,這兩個才是蔡家的真正敵人,自己應(yīng)該對付的是他們,而不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
一輛馬車在數(shù)十名騎兵的護衛(wèi)下緩緩在劉府臺階前停下,為將領(lǐng)便是趙云,他警惕地注視著四方情況,一名士兵上前開了車門,將主公劉備從馬車內(nèi)扶出。
等待在門口的劉琦連忙奔下臺階,迎了上來,雙膝跪下行禮:“侄兒劉琦拜見叔父?!?
劉備連忙將他扶起,笑瞇瞇道:“讓賢侄久等了,你父親在嗎?”
“父親在書房等候,請叔父隨我來。”
馬車里又走出孫乾,他笑道:“主公,那我就不進去了。”
劉備點點頭,“好吧!你在外稍等?!?
劉備跟著劉琦向府門內(nèi)走去,管家又將趙云、孫乾等人請去別處休息。
“叔父,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
劉琦見左右無人,小聲道:“關(guān)于張允之事,叔父最好不要提及?!?
“哦!這是為什么呢?”劉備笑瞇瞇問道。
“今天下午,我姑母親自來給張允求情,父親非但沒有答應(yīng),反而把姑母斥責(zé)一頓,說姑母驕縱兒,父親至今余怒未消,叔父千萬不可提起張允之事,侄兒的意思是說,不要為他求情。”
“我明白了,多謝侄兒提醒?!?
劉備卻又暗暗忖道,這個長公倒也坦誠,是個可信之人,他又笑問道:“那關(guān)于璟公的事情,可以說嗎?”
“這個倒無妨,父親認為這次是璟弟無辜,剛才還向我贊賞璟弟義舉,居然把五奴隸都釋放了,一般人可做不到?!?
還有這種事,劉備心中倒有點驚訝了,這件事他并不知道。
而且劉表居然會贊賞這件事,一般釋放奴隸之人除了士人會評判其是義舉外,當權(quán)者都不大會支持,因為這會得罪其余擁有奴隸的大莊園主,也就是權(quán)貴階層。
如果劉表贊賞這件事,只能說明一點,荊州自耕農(nóng)的數(shù)量銳減,已經(jīng)影響到了官府的收入,劉表為此感到憂慮。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劉表會不會由此削減新野的錢糧供應(yīng)?
劉備心中一緊,不由加快了腳步,跟著劉琦向書房而去.......
書房內(nèi),劉表正背著手來回踱步,他今天心情確實不錯,他今天借這個機會狠狠懲處了張允,剝奪了他的曲部,這樣一來,估計沒有人敢私自動用部曲,這個荊州的毒瘤或許由此就被割掉。
今天張允訴了一個下午的冤,反復(fù)表白不是他放的火,他不至于把自己族弟也一起燒死,其實劉表也明白,給張允一個膽,他也不敢在正月初一火燒官衙,這把火著實燒得蹊蹺,或許真是劉璟的苦肉之計。
不過劉表并不想調(diào)查此事,是誰燒的這把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震懾住了官,張允是他外甥,也被剝奪了部曲,以后看誰還敢擅自動用部曲。
從這一點來看,劉璟在這件事上表現(xiàn)出的智謀,還是頗令劉表贊賞不已。
這時,屋外傳來了侍衛(wèi)稟報,“啟稟主公,劉皇叔來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