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蔡瑁心中有些奇怪,這種當眾挑戰(zhàn)劉表權威之事,一般劉表都不能容忍,今天怎么忍下了這口氣?
蔡瑁又聯(lián)想到劉璟昨晚見過劉表,心中不由有些明悟,一定是劉表有什么把柄在劉璟手中,他才會如此忍氣吞聲,那么,這個把柄會是什么?
劉表斟酌良久,還是緩緩說出了原因,“上次江夏之敗,有士兵逃回、有士兵陣亡,但也有不少士兵被江東軍俘虜,昨天我和璟侄談到了戰(zhàn)俘問題,他告訴我,一共有四千四五十人,軍師,你明白他的意思嗎?”
蔡瑁臉有些發(fā)熱,那是指他在江夏的失敗,令他羞愧難當,但蔡瑁立刻恢復了常態(tài),略一琢磨,便明白劉表的意思,“州牧是說,這些戰(zhàn)俘已經(jīng)到了他手中?”
“到?jīng)]有到他手中我不知道,但至少說明一點,他在和江東接觸,他手中想必也有江東戰(zhàn)俘,很有可能雙方已經(jīng)交換戰(zhàn)俘,軍師,四千四人??!涉及到多少家庭,我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說到這里,劉表很無奈地長嘆一聲,這個把柄確實讓他為難之,使他對劉璟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
蔡瑁聽出了劉表有退讓之意,他心中大急,如果最后劉表退讓,讓劉璟吞并江夏得逞,鬧不起事端來,他怎么向曹操交代。
蔡瑁昨晚也一夜未眠,反復思量,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應對之策,他畢竟是荊州的軍師,跟隨劉表十幾年,對劉表了如指掌,他知道劉表的要害在哪里?
蔡瑁立刻雙眉倒豎,怒道:“交換戰(zhàn)俘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繞過了襄陽,他這樣做是什么意思?他劉璟可以代表荊州和江東談判嗎?他把自己當做什么人了?”
蔡瑁的怒斥刺痛了劉表的內(nèi)心,這是劉表最嫉恨之事,劉璟竟然擅自和江東談判,把他劉表一腳踢開,他以為自己是荊州牧嗎?
劉表咬緊了牙關,目光中閃爍著冷酷的殺機,蔡瑁非常了解劉表,他知道劉表最忌諱什么?
劉表最忌諱他的荊州繼承權旁落,如果在這件事上做章,挑起荊州繼承權之爭,那么曹操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但繼承權之事他不能主動說出來,他蔡瑁和劉琮關系緊密,他說出來,會讓劉表生出疑心。
蔡瑁心中冷笑一聲,又繼續(xù)挑撥道:“州牧,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劉璟所謀已經(jīng)不僅僅是江夏,而是荊州,如果州牧在江夏之事上讓步,那他必然會得寸進尺,繼續(xù)謀取荊州,我建議寧可四千戰(zhàn)俘不要,也絕不能讓劉璟吞并江夏?!?
劉表半晌沒有說話,但蔡瑁的話卻句句說在他心坎上,其實劉璟是他侄,又能擊敗江東,能力卓著,讓他掌管江夏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能幫他守住東南大門,所以劉表在江夏之事上態(tài)并不強硬。
但劉表卻很在意荊州繼承權,他今年以來,身體每況愈下,也感覺自己在世不會長了,在荊州繼承權上,他絕不能有半點含糊,如果劉璟威脅到兒的利益,他會毫不猶豫撤除劉璟的所有權力。
只是現(xiàn)在.....劉表還遲遲拿不定主意,蔡瑁見劉表目光閃爍不定,知道他已經(jīng)被自己說動了,又小心翼翼建議道:“州牧不妨試探劉璟一下,隱晦一點,看看劉璟是不是真有吞并荊州的野心?!?
劉表還是沒有說話,但他眼睛里開始閃爍一種難以捉摸的亮色。
.......
蔡瑁一快行,向自己官房走去,他心中頗為得意,盡管蔡中被打之事有點不了了之的跡象,但他也不在意,他已經(jīng)在更深的程上說動了劉表。
他看得出,劉表已經(jīng)在考慮立世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必須要做點什么?
走到官房門口,蔡瑁卻看見了自己的長蔡逸,見他神情有些焦急,蔡瑁心中一怔,發(fā)生了什么事?
蔡逸看見了父親,連忙上前道:“父親,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
蔡??戳艘谎叟赃叺氖勘溃骸斑M屋再說吧!”
走進官房,蔡瑁剛坐下,蔡逸便迫不及待道:“孩兒剛剛聽說,弟已經(jīng)和劉璟約好比武?!?
“哪個弟,蔡進嗎?”
“是!聽說是明天上午,在南校場比武?!?
蔡瑁眼睛瞪了起來,怒道:“這是什么時候決定的,他為何不向我稟報?”
“或許他認為這件事不重要的吧!”
“放屁!”
蔡瑁破口大罵,“他若再敗在劉璟手下,損害的還不是我蔡家的名聲,他以為自己那點武藝,就可以和劉璟比試嗎?”
蔡瑁背著手走了幾步,他又想起蔡進諸多逆行,拜聘為師,公開指責蔡中兵敗,常常和自己唱反調,現(xiàn)在又要和劉璟比武,一點不顧及家族的名聲。
越想心中越惱恨,蔡瑁當即吩咐兒,“你去轉告他,就說是我的命令,不準他和劉璟比武,他若一意孤行,必將受到家族嚴懲!”
蔡逸匆匆走了,蔡瑁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再考慮此事,他把思緒轉回到劉表身上,細細思量。
他發(fā)現(xiàn)劉表對劉璟打傷蔡中之事不在意,對創(chuàng)辦江夏書院之事也不在意,但對劉璟與江東的往來很在意,甚至一觸即怒,那是不是可以從這件事上著手,促使劉表和劉表的矛盾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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