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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戰(zhàn)役結(jié)束后,江夏水軍返回武昌城休整,李俊下令放假天,大量士兵涌入城中購物休息,使武昌城內(nèi)格外熱鬧。閱。
黃昏時分,黃射催毛驢進了武昌城,他略略化了妝,貼上假胡,頭戴竹笠,穿著半舊的青色長袍,騎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驢,看起來就像一個落魄的江湖藝人,黃射也是迫不得已,武昌城的民眾幾乎人人認識他,稍有不慎,就會被人認出而抓起來。
黃射走進這座闊別數(shù)年的城池,他曾經(jīng)是這座城的主人,可現(xiàn)在,他卻被這座城池拋棄了,黃射心中無限悵惋,想到年前之敗,更使他心中充滿了仇恨和失落。
但仇恨和失落沒有任何意義,必須要用切實的手段來復仇,來奪回本該屬于他的一切,包括這座城池,城中所有的人,所有女人都是他黃射的私有財產(chǎn)。
這時黃射的目光死死盯住一座大宅,那是劉璟的官宅,就在那座宅里住著一個女人,一個曾經(jīng)讓他夢縈魂牽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她,快了,曹軍的鐵蹄即將響徹荊州,那時就是他黃射重新殺回來的時候。
黃射將仇恨壓在心中,他催促毛驢繼續(xù)前行,不多時,來到另一座宅前,這里是江夏水軍別部司馬李俊的府宅,府宅不大,占地只有八畝,李俊和妻,以及幾個兒女住在這里,另外還有幾名仆傭丫鬟。
黃射來到宅前,看了看鑲嵌在墻上的銅牌,上面有‘李宅’二字,就這里了,他跳下毛驢,走上前臺階向一名看門的老者拱手道:“請轉(zhuǎn)告李將軍,他老家來人?!?
老者慢慢吞吞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聽口音不像??!”
黃射無奈,只得取出一塊銅牌,遞給老者,“請把這個轉(zhuǎn)交給李將軍,他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背后忽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是什么人?”
黃射一回頭,只見他身后站在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目光凌厲地盯著他手上銅牌,老者連忙起身笑道:“老爺回來了!”
黃射這才恍然,原來此人就是李俊,他慢慢轉(zhuǎn)過身,將銅牌托在手上,笑吟吟地注視李俊的眼睛,李俊臉色漸漸變得異常蒼白。。
一直困擾他多年的一刻終于來臨了,無數(shù)個夜晚,他就是為這一刻而難以入眠,但不管他內(nèi)心如何逃避,這一刻還是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并不是惡夢,而是真真實實地發(fā)生了。
李俊的內(nèi)心忽然變得無比軟弱,他點點頭,“跟我來吧!”
李俊心事忡忡帶著黃射進了內(nèi)堂,黃射卻異常得意,當他知道堂堂的江夏水軍主將竟然是曹軍安排在劉璟身邊的探,簡直令他喜出望外,這樣一來,他完成五艘戰(zhàn)船的任務(wù)就輕而易舉了。
不過黃射心中也明白,這個李俊隱藏得這么深,曹軍未必肯讓他輕易暴露,不過為了五艘戰(zhàn)船,他也決定豁出去了。
兩人坐了下來,黃射又取出一面銀牌,放在桌上,“這是我的令牌,李屯長看看吧!”
李屯長是李俊在曹軍中的職務(wù),只是一名低級軍官,而他黃射可是校尉,黃射語氣中明顯帶有以上凌下的態(tài),這個時候,他也不準備再偽裝自己,他摘下斗笠,撕下了臉上貼的假胡。
“是你!”李俊一下愣住了,他可是見過黃射,沒想到居然是他。
黃射得意洋洋道:“沒想到吧!李屯長,我現(xiàn)在可是曹軍水武校尉,丞相親自加封。”
他特地將屯長和校尉兩個官名咬得特別清晰,似乎在提醒李俊他們之間身份差距,李俊無奈,只得單膝跪下,高高抱拳道:“末將李俊參見黃校尉?!?
黃射得意萬分,幾乎要忍不住仰天大笑,他故作姿態(tài)道:“李屯長請起,不必這般大禮。。”
李俊默默坐下,黃射見他不吭聲,便主動說出自己的來意,“李屯長應(yīng)該知道曹軍屯兵南陽之事吧!”
“我不知。”李俊搖了搖頭。
“當然!江夏這里比較閉塞,情報緩慢也是正常?!?
黃射表情有些尷尬,只得又解釋道:“丞相已增兵萬至南陽郡,南陽郡現(xiàn)有五萬大軍,準備橫掃荊州,但渡江戰(zhàn)船不足,曹將軍希望你能率江夏水軍倒戈。”
“是哪個曹將軍?”
“都亭侯曹仁將軍。”
李俊沉思良久道:“黃校尉,并非我不相信你,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必須謹慎從事,我希望看到曹仁將軍的手令。”
黃射哪里拿得出曹仁的手令,這件事本來就是他擅自所為,不過他也有準備。
黃射取出了當年曹操給他的一支令箭,放在桌上,推給了李俊,陰陰笑道:“實不相瞞,這件事實際上丞相的命令,只不過是口令,這是丞相的令箭,你應(yīng)該認識吧!”
李俊接過令箭,頓時臉色大變,他認出這是曹操的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