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曼夫婦在自家的會客廳門口迎接來訪的娜塔莉，兩人分別和她擁抱，然后又將她迎進了屋子。

“華沙的情況怎么樣？”赫斯曼從家中的女仆手中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就直接談起了正事兒。

“很糟，所有的人都在哭泣?！蹦人蛴行n傷地說，“很多人的丈夫、兒子、父親和兄弟在布列斯特?！?

這些丈夫、兒子、父親和兄弟很快就要死了！赫斯曼心想，然后仇恨的種子就會埋下……以后說不定會有黨衛(wèi)軍“波蘭”師和黨衛(wèi)軍“以色列”師（很多在布列斯特戰(zhàn)死的人是猶太人）這樣奇葩的部隊出現(xiàn)了。

“那么波蘭政府呢？”赫斯曼問，“伊格納齊.莫希奇茨基（波蘭總統(tǒng)）和約瑟夫.貝克（外交部長）是打算留在波蘭還是準備離開？”

“他們準備去羅馬尼亞，”娜塔莉蹙著眉頭，“我和他們談了很久，開出了非常誘人的條件，允許他們繼續(xù)留任原職，但他們還是不肯留下?！?

“他們打算去投靠自由波蘭運動？”赫斯曼又問。

自由波蘭運動是1939年底在倫敦成立的，領導人是瓦迪斯瓦夫.西科爾斯基（也是畢蘇斯基的“上?！敝?，不過因為反對畢蘇斯基政變而長期流亡法國）。這個組織宣稱現(xiàn)在的波蘭政府是德國傀儡，無權代表波蘭人民，還號召波蘭人民堅持抵抗，和德國戰(zhàn)斗到底。

“他們保證退出政壇，在羅馬尼亞養(yǎng)老，”娜塔莉說，“我覺得他們說的話可信?！?

“那就允許他們離開，”赫斯曼想了想，“那么未來的波蘭政府怎么組成？”

他看了看娜塔莉，心想：如果是21世紀，這個女人倒可以當波蘭總理，可是現(xiàn)在婦女還沒這種地位。

他問：“娜塔莉，你推薦幾個人吧。”

“好吧，我推薦兩個人，瓦迪斯瓦夫.哥穆爾卡和愛德華.奧哈布。”

“他們是誰？”

娜塔莉一笑：“他們是波蘭布爾什維克黨員，我離開蘇聯(lián)前就認識他們?！?

“還有波蘭布爾什維克黨員？”赫斯曼感到有些奇怪，“不是說都殺掉了嗎？”

波蘭布爾什維克黨在1938年被第三國際取締，之前該黨的成員大量被召去蘇聯(lián)后逮捕。

“也沒有都殺掉，”娜塔莉輕聲一嘆，“在蘇聯(lián)國內(nèi)的基本上都被捕了……有很多人被判了死刑，殺掉了一些，剩下的都關進了勞改營。不過被關進白色波蘭監(jiān)獄的布爾什維克黨員都比較安全，這些人現(xiàn)在大多被我們拉攏了?！?

哥穆爾卡和奧哈布兩人都比較幸運，被反動波蘭政府的警察抓住關進了大牢。而反動波蘭的大牢和法庭都是講資產(chǎn)階級法權，所以這兩位都還活得好好的。在去年9月戰(zhàn)爭開始后，他們兩人和其他一些波蘭布爾什維克黨人都被釋放，不知怎么就被娜塔莉招攬到手下了。

“娜塔莉，你是想用波蘭布爾什維克黨員來治理波蘭？”赫斯曼已經(jīng)明白了娜塔莉的想法，“這些人靠得?。俊?

娜塔莉一笑：“他們當然靠得住，他們既然已經(jīng)和國家社會黨攪在了一起，那就不能再去莫斯科了，去了可就活不成了?！?

有點上了納粹賊船的意思了！那些清清白白的波蘭布爾什維克黨員在蘇聯(lián)那邊都沒好下場，這些上過賊船的去了，就是跳北冰洋也洗不干凈啊。

“好的，”赫斯曼點點頭，“那就給這兩個人在未來的波蘭政府里安排一個部長?！彼挚戳丝醋谧约簩γ娴呐?，“娜塔莉，也給你安排一個華沙代理市長吧。”

英國在1929年出了個女大臣（工黨），蘇聯(lián)在更早的時候就有了女部長（柯倫泰夫人），現(xiàn)在輪到波蘭出個女市長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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