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這么聯(lián)想嗎?
盛西元說:“盧市長,沒聊,就喝茶?!?
他說出這話時,頓時又后悔了。
這不越解釋越像是在掩飾嗎?
告訴盧天倫說,左開宇逼著他連喝了五杯茶,這話說出去,盧天倫能信嗎?
一個副市長正事不做,逼著一個副區(qū)長連喝五杯茶。
這說出去,誰信啊。
盛西元腦子轉過來了,他又被左開宇給坑了。
上一次,左開宇打算借他之手去查李生宏,這事兒被劉紅兵攬下,他慶幸了好一陣子。
如今,左開宇再次與他見面,竟然又給他玩起了陽謀,他還又一次中招了。
而這一次,可沒有另一個“劉紅兵”來幫他解圍啊。
盧天倫沉聲道:“是嗎?”
“可真有閑情逸致啊,左開宇同志如今多分管了兩個局,工作加重了,他甚至都把之前一直盯著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領域工作丟下了,竟然有心思和你喝一個小時的茶?!?
“還是工作時間……嘖嘖……西元同志,左開宇同志肯定是非常欣賞你,所以,才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請你喝茶?!?
“你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啊。”
盛西元欲哭無淚。
他知道,現(xiàn)在無論他怎么解釋,盧天倫都會認定他已經(jīng)成為左開宇的人了。
盛西元人麻了。
他從棗縣到上陽區(qū)工作這兩年時間,認準一點,那就是只做事,不站隊。
任何工作,來者不拒。
能做的工作,去做好。
不能做的工作,請示區(qū)委區(qū)政府,或者請示市委市政府,要么聽指示去做,要么請求協(xié)助后去做。
兩年來,他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上陽區(qū)政府是如履薄冰。
因為他看得出來,越是接近權力中樞的地方,斗爭就越多,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他一個從貧困縣走到上陽區(qū)的干部,在這個漩渦里,他毫無政治資源,能做的,就是守著本分。
安安穩(wěn)穩(wěn)的工作,到了年齡后,能在什么位置上退休就在什么位置上退休,不爭不搶,平平安安。
卻沒想到,他就是到市政府喝了幾杯茶,就被常務副市長盧天倫認定他現(xiàn)在站隊左開宇了。
盛西元心里苦啊。
他咬了咬嘴唇,說:“盧市長,我就是想認真工作。”
“我也只想在本職上做本職內(nèi)的事情,其他事情,都與我無關?!?
盧天倫盯著盛西元,說:“真的?”
盛西元趕忙起身,舉起手來,說:“盧市長,我……我發(fā)誓?!?
盧天倫趕忙說:“發(fā)什么誓啊?!?
“你這是最好的工作態(tài)度,是值得全市干部學習的工作態(tài)度?!?
“我是認可的?!?
聽到這話,盛西元才長舒一口氣。
盧天倫能信就好,因為他是堅決不想卷入市里面任何斗爭的。
盛西元而后說:“感謝盧市長的認可?!?
“我在上陽區(qū)會認真努力工作,不辜負盧市長對我的認可?!?
盧天倫盯著盛西元,見盛西元也沒有多留的意思,他便說:“行,也不打擾你,你去忙吧?!?
盛西元如蒙大赦,連連點頭,離開盧天倫的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他拿出手帕,不斷擦著額頭的汗珠。
他內(nèi)心叫起冤來:“左市長……我們無冤無仇……何苦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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