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幼稚。
小心眼!
白清嘉在心里吐槽完,耐著性子走到他面前,微笑著說:
“草紙?zhí)擦?,殿下擦鼻子恐怕不舒服吧?不若我做些擦鼻子不難受的紙?做好了,殿下吃點東西,我再給殿下講故事好不好?”
講故事?仙劍大會之后的故事嗎!花千骨和白子畫日日相對?!要!要要要!
“咳……”太子蹙眉,掩唇輕咳,黑著一張臉,沒好氣地說,“當(dāng)孤是八歲小孩嗎?講什么故事?”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鑒于她不太確定太子風(fēng)寒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半夜跑上床搶被子,白清嘉略心虛,所以耐心大大的。
“那,我給殿下做點柔軟的紙用,好不好?”她笑。
“嗯?!?
太子濃重的鼻音,在回答這種本就是鼻音發(fā)聲的字眼時,莫名可愛。
白清嘉彎了彎眉眼,小聲說:
“我盡快,殿下肯定會喜歡的?!?
說完,她就小跑著出門了。
還好以前她寫醫(yī)妃文的時候,女主角在古代搞造紙術(shù),她為此查了不少資料。
做個衛(wèi)生紙,還是挺簡單的。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剛吩咐下人去找點廢紙來,轉(zhuǎn)頭就撞上了陶玉成。
那男人今日穿著碧色竹葉紋長袍,作書生打扮,看起來文弱得很。
加上那張蒼白的臉,還有不??人缘膭屿o,莫名有種我見猶憐的可憐味道。
“咳咳咳……”他湊上來,勾了勾唇,“如此,可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就在一個宅子里住,哪里來的千里?”
白清嘉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戳穿他,
“我有急事,陶公子要不先忙去?”
“咳咳咳咳咳……”
陶玉成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他還找了塊白色帕子捂著嘴,看得白清嘉總以為這家伙一會兒就要展示帕子上的血跡,然后說自己時日無多。
結(jié)果,直到他直起身子,氣息恢復(fù)正常,那帕子上都沒什么顏色。
“呵……”陶玉成淡笑,給身后書童一個眼神。
對方捧上來個大匣子到白清嘉面前,陶玉成才隱著笑意說:
“聽聞你在找廢紙?這些是全新的澄心堂紙,呵……山中養(yǎng)病,確實無聊得緊。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寫些……”
“公子誤會了?!卑浊寮魏敛涣羟榈卮驍嗨脑?,微微揚起下頜,“本宮找廢紙,是要給太子殿下做些柔軟的草紙來。他昨夜得了風(fēng)寒,總流鼻涕?!?
瞬間,陶玉成的臉色蒼白了不止一個度,臉上溫和的笑意也徹底僵硬。
嗯~
白清嘉對他這個表情,相當(dāng)滿意。
只可惜沒有手機,拍不下來。
所以,她心情大好,莞爾一笑,嬌羞地低下頭小聲說:
“說來也是本宮不好,昨兒個搶了殿下的被子,才讓他著涼的。對了,公子家的廚房在哪里?本宮想親自下廚,給殿下做些他愛吃的東西做補償?!?
于是,白清嘉聽到陶玉成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半晌,他才聲音沙啞虛弱地開口:
“咳咳……我去吩咐廚房,咳咳咳……給殿下做些病人的……”
“那本宮就代殿下,謝過公子美意了?!?
白清嘉再次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順手從書童手里接過箱子,笑靨如花,
“至于這些紙,本宮就卻之不恭了。之后也會如實轉(zhuǎn)告殿下,讓殿下記得公子這個人情的?!?
說完,甚至都不等陶玉成再開口和她寒暄兩句,就立刻走了。
邊走,還邊反思著。
她以前怎么就沒反應(yīng)過來,這家伙是個這么虛偽自私的人?
要是語兒在,看到陶玉成如此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還不知要罵出多讓人解氣的話呢!
還好氣歸氣,白清嘉沒忘記正事。
她知道太子好奇,干脆找了個水盆,跑到床邊造衛(wèi)生紙。
她在太子震驚的目光中,將那些上好的、昂貴的、一張紙頂普通人家一年吃喝的紙,全泡了。
然后,還一本正經(jīng)地感慨:
“這么久都沒泡爛,不愧是澄心堂紙,被譽為紙中之王的存在??!薄如竹紙、韌如皮紙、色如霜雪、壽如松柏,好用!好用啊!”
“你如此暴殄天物,是要如何?”太子冷睨她。
饒是他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自認(rèn)是個處變不驚的人,也在看到白清嘉這種浪費行為時,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那么大一箱子澄心堂紙,若是賣出去,不曉得能得多少銀子?。?
色女人就這樣給泡了水了!
“我要幫殿下做點衛(wèi)生紙??!”
白清嘉笑得露出了八顆整齊的牙,
“普通草紙那么硬,殿下擦鼻子想來很難受吧?衛(wèi)生紙的特點,就是柔軟、干凈,用來擦鼻子最合適不過了!”
太子僵在床榻上,露出了震驚的目光:
“你……你是說……”
高傲如他,都顧不上自己結(jié)巴了,只顧著質(zhì)問白清嘉:
“你是說你溶了這一箱澄心堂紙,是要做草紙?!”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圣所哀??!孤寧愿忍受戳鼻子的痛苦!把賣紙的錢給孤一半也行啊!這么多錢,全成了草紙……暴殄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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