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喜事兒!”行昭掩下萬般思緒,扯開嘴角笑:“明日我就去當(dāng)耳報神,向哥哥領(lǐng)賞去!”
大夫人聽了笑得更開懷了。
閑扯了近半個時辰的話兒,行昭捂著暖爐靠在大夫人懷里打呵欠,大夫人這才吩咐人帶行昭回去就寢,行昭搖著頭說:“阿嫵今兒個就挨著母親睡!”
大夫人臉一紅,黃媽媽連忙抱過行昭,邊說:“姑娘睡這兒,侯爺與夫人又睡在哪兒???來,媽媽抱著姑娘回去睡可好?”
行昭一愣,這才注意到大夫人換了身朱紫色抽紗繡并蒂蓮紋比甲,這樣晚的天兒了,還點了唇又細(xì)描了眉。原來是賀琰晚上要來?。⌒姓衙嫔惨患t,遮掩似的拿袖子捂了臉,打了個呵欠,伸手抱住了黃媽媽,嘴里邊說:“也好!那明日阿嫵要挨著母親睡。”
大夫人如釋重負(fù),又想起賀琰最后在她手心里輕捏了一把,湊著她耳朵呼氣說,今晚要來正堂里,叫她好好準(zhǔn)備,不禁面紅耳赤。連聲應(yīng)了:“好好!明日后日都好!”
行昭頭搭在黃媽媽肩上,看著今日的母親如含苞的茉莉花一樣羞澀微艷,心頭頓生酸楚。
到了懷善苑,黃媽媽親自主持著打水溫香,服侍行昭就寢,臨了時,湊身幫行昭掖了掖被子,輕聲哄:“姑娘快睡吧。年來年往的,各家門都要相互竄。姑娘不得養(yǎng)好精神跟著夫人應(yīng)酬???”
行昭躺在床上,看著黃媽媽,有些愣愣地問:“這也是爹爹說的?”
黃媽媽嗤地一笑,摸了摸被窩的冷暖,回:“是啊。侯爺今兒專門囑咐,夫人要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后幾日怕是要客走旺家門了。姑娘快睡吧?!?
行昭乖巧地應(yīng)了。
黃媽媽這才輕手輕腳地放了帳子,吩咐人熄燈熄火,帶著丫鬟們出了房門。
屋內(nèi)陡然暗了下來,只有一盞羊角宮燈微微弱弱地亮著光,行昭掩了眸子,心里細(xì)細(xì)想著賀琰那句話的含義,有客盈門,這個客里有黎家,有信中候家,有其他的交好貴家,可為什么需要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呢?需要應(yīng)付的,難道要是應(yīng)邑?賀琰知道應(yīng)邑要來賀家,卻攔不住,但又在大夫人面前既安撫又敲警鐘,這是什么矛盾的道理。
應(yīng)邑來賀家應(yīng)該是這幾日的事兒了,該來的總會來,她的第一次登門會以什么樣的形式與理由呢?會不會初來就鋒芒畢露?還是選擇循序漸進(jìn)?行昭不知道。
黑暗中,光明在哪里,行昭也不知道。行昭篤定的是,塵封的往事正被人揭開面紗,拂去灰塵,一點一點地以它的原狀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
而這一次,她就是光明。
今天更這么晚,真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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