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再聰明,她們都不是你。
都,不如你。
行昭心像被剜掉一塊兒,又像被蜜填滿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兒。沒有酒味兒啊...
“可是歡宜姐姐教你的?”
這回輪到六皇子老臉一紅了。手蜷成團堵在薄唇前頭輕咳兩聲,歡宜嫁了人,原本賢淑的個性變得更婆媽了,扯著他袖口直念叨“你好意思借著酒勁兒就把人家小姑娘騙到手了嗎?雖說是酒后吐真,可也有喝了酒混混沌沌一攤子爛事兒的!等老了老了,阿嫵指著你罵的時候,你就曉得厲害了!”
他現(xiàn)在回想一下,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一聽皇后要讓行昭去見那兩家人。酒勁兒都還沒醒,就直沖沖地守在人小姑娘馬車上了,又是媳婦兒又是拉手地亂來,得逞是得逞了,到底不是君子之風,也有點太不夠誠意了些...
安排布置好一切,這才空出閑來,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沒喝酒借醉地表一表心意。
可到底該怎么表呢?
他好歹是能在皇上面前沒打腹稿就信口開河的讀書人,一挨著這事兒反倒腸子都愁得攪成一團。
歡宜恨鐵不成鋼,就差沒有抄上五十首情詩讓他背了...
這還是行昭頭一回見著六皇子的窘迫之態(tài)。捂著絲帕笑,一道拿眼橫他一道佝了頭拿腳尖去碰地上的小石子兒。原來感情是這樣的,酸酸澀澀,患得患失,卻能因為那人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便笑得沒有辦法止住。
真甜,又暖。
六皇子又咳兩聲,看行昭笑得歡喜,自個兒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挑:“話兒是長姐教的,可意思是慎自己想的。只有一個就夠了,慎全心全力地去護,多了慎也護不住?!?
不禁護不住,還容易打架。
一個肚皮生出來的孩子都有長有短的比較,何況是幾個媽生的?
亂,從根兒上就是內(nèi)亂,后宅穩(wěn)了媳婦兒心情舒暢了,男人們的前程才穩(wěn)順這是六皇子長在深宮,看盡爭奇斗艷的感慨。
自己的女人自己護住,只有那些沒本事的男人,才會有精明大氣又處處能干的妻室,那都是被逼出來的,能蜷著躺著,誰愿意挺直腰桿來迎風面雪?
六皇子無端想到了方皇后,嘆了嘆,正想說后話,卻見其婉打了柄青油傘過來。
“皇后娘娘過來問,鳳儀殿也不算大啊,縣主怎么還沒將端王殿下送出去?”
行昭覺得自己臉紅著紅著,就淡定了,只吩咐其婉去回稟,“...我馬上回去...”又轉(zhuǎn)過頭認真地瞅了眼六皇子,“傘你拿著,遣人過來也好,我讓人去重華宮取也好,甭再淋一路的雨回去...”
明明住在一個宮里,卻又因如今處在風口浪尖上,只好避嫌不見。
六皇子覺得自己心里頭像有爪子在撓,面上倒是風輕云淡點點頭,看了看其婉,便笑:“若有事便讓其婉去找我...”邊說,眼神邊往花間那扇開得大大的窗欞那頭看去,若是再賴著不走,方皇后能讓人提著笤帚打出來吧?
六皇子像副水墨丹青一般,著青衣長衫,執(zhí)素絹青傘,不急不緩地走在煙雨朦朧里。
清雅風度,派頭十足。
可憐的小其婉便沒這么好的氣韻和運氣了,自家主子愣了半刻,電光火石中反應了過來,六皇子掐點堵她的次數(shù),原先放在枕邊,后來每回都在花間里才找著的書,什么該吃什么不好吃的提醒...
合著她一早就被其婉賣了!
不對,合著其婉一早便被六皇子給買了?
“你什么時候成六皇子手下的人了?”
“奴婢不是六皇子手下的人...”其婉怯生生抬頭,想了想決定耍賴到底,“奴婢是李公公手下的人...”
行昭氣結(jié),李公公不就是老六的內(nèi)侍嗎!
行昭一怒,嗯..半怒半甜下,小可憐其婉被禁足三日,以儆效尤。
本是打算日子慢慢悠悠地過,哪曉得將入夜,一顆大石頭便砸了下來。
“溫陽縣主指婚端王!”
除卻鳳儀殿和重華宮,闔宮上上下下又睡不著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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