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楊尚昆神色瞬間有些不自然,雖然一閃而逝,可還是被陳軒敏銳的捕捉到了。
嘴角當(dāng)即挑起冷漠的弧度。
“只要大人拿出批文,證明確有此事,王家可以繳納雙倍稅款,整整六百兩,我陳軒也可親自入獄,任憑大人處置?!?
“可若是拿不出來,那就別怪我和高大人聯(lián)名啟奏陛下,治你個濫用兵權(quán)、欺壓百姓的大罪!”
陳軒語氣昂揚(yáng),慷慨激昂。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臉色瞬間變了。
王思弦咬著嘴唇,眼睛微微發(fā)紅,陳軒為了幫她,把把自己的性命都堵上了。
這讓我拿什么來報答?
而楊尚昆咬著嘴唇,眉頭下意識皺起,似乎也沒想到,陳軒居然會來這一手。
“哼,陛下的批文,你陳軒有何資格查看?”
對此,陳軒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想到他會來這一手。
“我自認(rèn)沒資格查看,所以才請高大人做個見證?!?
“總不能連高大人也沒這個資格吧?”
高文君看了眼陳軒,隨即冷漠的目光定格在楊尚昆身上。
“老朽身為禮部尚書,官居正二品,自然有資格查驗?!?
“按我大楚律例,城防軍雖為兵部掌管,可若沒有陛下批文,不可私自離開皇城?!?
“而且想要查封王家布莊,得先戶部查明實情,待陛下批準(zhǔn),方可行動?!?
“楊大人,將批文拿出來吧,只要陛下同意此事,老朽轉(zhuǎn)身就走,絕不插手?!?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jù),壓迫性十足。
楊尚昆臉色略微發(fā)白,多少有些心虛。
“哼,若沒有批文,本官……本官會如此興師動眾嗎?這些就不勞你們操心了?!?
看到這,陳軒笑了,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楊大人,如果有,就拿出來!要是拿不出來,那就是沒有。”
“據(jù)我所知,私調(diào)兵權(quán)、欺壓百姓,這個罪名,好像不小啊,而且,楊大人還涉嫌欺君之罪來著!”
高文君很是配合的笑了笑:“按照大楚律法,無故欺壓百姓,當(dāng)革職查辦,私調(diào)兵權(quán)一律充軍,至于欺君,那就是殺頭的罪名?!?
陳軒砸了咂嘴:“嘖嘖,無論哪一條,都夠你喝一壺的,楊大人,你準(zhǔn)備好了嗎?”
“你你你……一派胡亂語,本官何時做過這些?”
楊尚昆打了個哆嗦,想到每一種后果,心里頓時慌了。
就連身旁的周文定,也渾身發(fā)軟,戰(zhàn)戰(zhàn)兢兢。
這要是被連累了,莫說官途盡毀,估計連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做沒做過,你自己心里清楚。”陳軒淡淡攤手:“當(dāng)然,看在楊大人也是為陛下分憂的份上,你若是現(xiàn)在離去,我和高大人可以保證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哼,空口無憑,你讓本官如何信你?”
楊尚昆心動了,卻依舊驚疑不定,這個家伙,真有那么好心?
陳軒撇撇嘴:“信不信由你,你若是想垂死掙扎也無妨,不過到那時,你已經(jīng)失去了用處,你身后的主子想明哲保身,也只能把你拋棄了?!?
一句話,瞬間戳中了楊尚昆的痛處。
他敢這么做,就是因為身后有鎮(zhèn)北王做靠山。
若此時鬧大了,鎮(zhèn)北王不但不會保自己,只怕還會落井下石。
不值得!
想到這些,楊尚昆咬著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