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喝完這杯就別喝了?!标懤t說道:“吃完飯我送你回去,讓謠傳得更兇猛一些,我爹跺跺腳,京城抖三抖,以后這種事情不會出現(xiàn)了。”
魏采薇點點頭,把海參拌在米飯里吃起來。
陸纓吃完蔥油面,給了掌柜一錠銀子,這時掌柜已經(jīng)通過議論知道陸纓是誰了,那里敢收錢?說道:“這面是送的。”
“這不是面錢。”陸纓將銀子擱在柜臺上,“這時我補償你關(guān)店的錢。我的朋友給錢吃飯,你們收了她的錢,卻讓她吃了一肚子的委屈,整個酒樓的人欺負她,食客也就罷了,你們酒樓居然也不管不問,任由那三個畜牲羞辱我的朋友,太不仗義了。”
“從現(xiàn)在起,這家店就關(guān)門,京城也沒有容納你們的地方,要是偷偷摸摸的換個地方重新開張,我就帶著錦衣衛(wèi)去砸了你們的店——按上什么罪名好呢?你覺得‘通倭’怎么樣?”
聽到通倭二字,掌柜當場就跪下了,這是要殺頭的罪名。
陸纓說道:“要店還是要命,你自己選。”
陸纓教訓掌柜的時候,魏采薇找到了她的傘,原本把錘刺插進雨傘的紫竹柄就能復原,但是她的傘被圍觀的食客們踩斷了傘骨,已經(jīng)廢了。
于是魏采薇拿著錐刺,走到了陸纓傘下,兩人并肩而行。
剛剛出門,就碰到了穿著木屐回來的汪大夏。
三個人三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再看她。
各種新歡舊愛狹路相逢的名場面,屋檐下圍觀的路人簡直興奮的要叫出來!
“你……陸統(tǒng)領(lǐng)來了?!蓖舸笙娜f萬沒有想到陸纓來的那么快。
屋檐下的圍觀群眾離他們距離很近,而且紛紛豎起耳朵來聽他們?nèi)齻€人的動靜。
陸纓使了個眼色,朗聲道:“當初我就不該把她交給你,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啥?汪大夏一愣,隨即明白了陸纓的意思,這是要用錦衣衛(wèi),甚至陸炳這個更大的保護傘來保護魏采薇。
雖然明知是做戲,但汪大夏還是萌生了醋意——他不知道陸纓是女兒身,他覺得身邊嘩嘩的不是下雨,而是在下醋。
汪大夏攔住道路,不肯退讓,大聲說道:“我發(fā)誓,不會有下次了!”
路人:哇哇!
陸纓說道:“我不會再相信你了,采薇,我們走?!?
魏采薇跟著陸纓走了,但是卻回眸看了汪大夏一眼,欲語還休的樣子。
“且慢!”汪大夏追過去,伸開右胳膊攔住兩人。
陸纓輕蔑一瞥,“她跟著我的時候一點事沒有,跟你沒幾天她就出事了,你還有臉和我爭?”
兩個高官之子當街爭一個俏寡婦?路人們恨不得這一刻鐫刻在腦子里——這場面,夠吹一輩子了!
“我——”汪大夏脫下木屐,擺在魏采薇面前,“穿上,小心濕了鞋襪?!?
魏采薇立刻入戲,她先看看陸纓,陸纓點點頭,然后她才穿上木屐。
陸纓舉著雨傘,和魏采薇往甜水巷而去,汪大夏也舉著扇,走在魏采薇旁邊,他個子高,傘也高,蓋過了陸纓的雨傘,也往魏采薇這邊傾斜,這樣魏采薇的衣裙都不會被雨水濺濕。
倒是汪大夏把雨傘傾斜過去,因靠著魏采薇太近,陸纓傘面上的雨水流下來,瞬間濕透了汪大夏的右肩。
但是汪大夏紋絲不動,就這樣任憑雨水澆透了他半邊衣服。
路人紛紛議論,“哎呀,想不到汪衙內(nèi)居然如此深情?!?
“我覺得舊愛陸統(tǒng)領(lǐng)更癡情?!?
“小寡婦會選誰呢?”
有膽子大的路人打著傘,假裝逛街,遠遠的跟在后面,然后,他們看見了三人兩傘到了甜水巷魏宅,魏采薇拿出鑰匙開門,再然后……陸纓和汪大夏收了各自的傘,幾乎同時跨入家門!
門關(guān)上了,引來無限遐想。俏寡婦沒有選擇,她都要!
魏采薇把丁巫的拿出來,給汪大夏,“你的衣服濕了一大半,快換上?!?
汪大夏去丁巫的房間換了衣服,兩人都是兩天一夜沒合眼,累極了,幾乎一起問道:“我能在你這里睡會嗎?”
他們要保護魏采薇,就一定要留下來,并坐到很晚才能走,做出一副很在乎她安全的樣子。
魏采薇要汪大夏睡在丁巫的床上,然后帶著陸纓去了二樓書房里歇息——總不能讓陸纓睡丁大哥的床吧,她是個女孩子。
汪大夏不服,“為什么陸統(tǒng)領(lǐng)就可以去二樓睡?我都沒怎么上去過?!睒巧蟽砷g房,書房旁邊就是魏采薇的臥室。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