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冰和火焰同時朝著她攻擊而來,她是既期待,又抗拒,心中糾結(jié)成了一團麻花。
“娘子,春宵苦短,我們放了半夜的煙花,也該歇息了吧?!?
這一句夢囈般的話立刻將糾結(jié)的麻花打碎了,這家伙還在幻境中!
而且,你還幻想著和尚氏放煙花!和尚氏過春宵!叫尚氏娘子!
魏采薇雙手不能動,但是脖子可以動,在那個吻即將落下時,她別過臉去,汪大夏的唇擦過她的臉頰,落在了枕頭上。
汪大夏晃動著腦袋,像個小奶喵似的聳動,尋找她的唇,耳鬢廝磨間,魏采薇腦子全是上一世和汪公公親熱的場景,兩世的汪大夏似乎要在這一刻合體了,可是一想到汪大夏還在幻境,他想著并不是自己,魏采薇拼命扭動著身體掙扎。
汪大夏猶如泰山壓頂,掙脫不動,不僅如此,魏采薇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蘇醒的汪小夏膈著她的大腿,越來越來精神的樣子。
魏采薇嗅到了危險,只得出了下策,她不再逃避,主動吻著他的脖子,然后……用力一咬!
??!
汪大夏受痛,終于放開她的手,用手捂住脖子。
魏采薇雙手得以解脫,乘機推開了汪大夏,跑下床,拿起昨晚一壺涼透的茶水,兜頭澆在汪大夏臉上,“你清醒一點,看看我是誰。”
魏采薇簡直要氣炸了。七天不見,你夢里就換了人。
疼痛加上涼茶,真實又瘋狂,汪大夏都不知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了,喃喃道:“不一直都是魏采薇你嗎?和你成親、洞房里玩煙花、共度春宵,你吻了我,怎么又咬我,還朝我頭上潑水?我只是做了世上所有新郎會做的事情,你為什么要這樣懲罰我?”
到嘴的新娘突然變臉,從柔情似水變成冷若冰霜,夢境從春夢一下子變成了噩夢。汪大夏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
魏采薇一聽,這才明白汪大夏是怎么回事,原來他中了迷藥后,把尚氏當成了我。
穿新娘服的是我。和他玩煙花的是我。共度春宵的是我。要親吻的人也是我。
怒火被瞬間澆滅了。暴雨轉(zhuǎn)晴。
魏采薇拿起洗臉架上的手巾,扔給汪大夏,“把頭臉擦干凈,清醒一下,你現(xiàn)在不是做夢,這是現(xiàn)實。昨天你被那戶人家迷倒,送入洞房,和新娘一起瘋瘋癲癲的放煙花,差點把洞房給點了。
“什么?”汪大夏如夢方醒,顧不得去擦濕漉漉的頭發(fā)和臉,當即用被子攔住身體,像個貞潔烈夫似的在被子的遮擋下檢查自己的身體。
“?。∥业囊路?!連里衣都不是昨天穿的那件!”汪大夏帥容失色,“我該不是被……?。∥也桓蓛袅?!”
“你沒有,你和新娘光顧著放煙花了,沒干別的?!蔽翰赊闭f道:“衣服是小宦官給你換的?!?
魏采薇心想:得虧你遇到了貪玩耍的尚氏,若是其他女子,看上了你的美色,等陸纓等人醒悟過來闖進去救你的時候,你這個生米八成已經(jīng)成了熟飯。
魏采薇還把他昏頭昏腦簽的婚書拿出來,“汪伯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你爹的名字寫上去,給自己找第二個后媽?”
聽說自己貞操尚在,汪大夏由悲轉(zhuǎn)喜,一邊擦著濕頭發(fā),一邊從床上起來,點燃火鐮,把婚書燒了,“就是簽順手了,以前在外頭欠了花銷,就簽上我爹的大名,要債主找我爹要錢去。不過——”
汪大夏看著魏采薇臉色,“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干這事了。”
魏采薇臉色轉(zhuǎn)好,知錯能改,這還差不多嘛,果然比以前有擔當多了。
汪大夏頗為得意的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在外頭都簽在錦衣衛(wèi)的賬上,要他們?nèi)ュ\衣衛(wèi)衙門結(jié)錢。若遇到那種沒有錦衣衛(wèi)賬目的小店,我就要老板開收訖,拿著找陸統(tǒng)領(lǐng)簽字報銷。就像你昨晚給我喂的藥,我這算是工傷,湯藥費歸錦衣衛(wèi)出,等你回去給我寫個條,盡量多寫點數(shù)目,我能多報點錢?!?
魏采薇:你這……也太會過日子了吧!
“且住?!蔽翰赊卑l(fā)現(xiàn)汪大夏擦頭發(fā)的手巾有血跡,定睛一看,“你的脖子流血了?!?
就是魏采薇在床上咬的,沒想到汪大夏臉皮厚,脖子皮卻薄的很,一咬就透了,留下兩排帶血的牙印。
剛才汪大夏蘇醒后關(guān)心的是他是否失身的問題,忘記了脖子疼。
魏采薇要汪大夏坐下,她拿出藥粉,一點點的灑在脖子上止血,說道:“牙印太明顯了,你記得穿豎領(lǐng)的衣服,直到牙印消失。否則,頂著這個幌子出去,我昨晚又和你在一起,外頭還不知道會怎么傳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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