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國平接受不了現(xiàn)實,激動地講述自已的情況。
“我跟妻子在27年前曾經(jīng)有過一個孩子,后來想生第二個孩子,怎么都要不上?,F(xiàn)在我跟她離婚了,她嫁給別的男人,很快就懷孕了?!?
頓了頓,他一雙幽深的眼眸瞪大,眼角的紋路透著歲月的滄桑和無力感。
“所以,是我的原因?qū)е挛腋仪捌抟恢睕]有二胎是嗎?”
“是的傅先生?!贬t(yī)生很坦誠地點頭。
傅國平全身顫抖,試圖再搞清楚更多:“也就是說,我不可能在去年讓我的情人懷孕?是嗎?”
“沒錯?!贬t(yī)生聳了聳肩:“非常抱歉傅先生,上帝會保佑你的,如果你很喜歡小孩,可以考慮讓試管?!?
聽到傅國平有情人,還跟情人生了小孩,并且被情人戴了綠帽,醫(yī)生努力保持自已的情緒穩(wěn)定。
這里是加州最好的一家私人醫(yī)院,醫(yī)生每小時的診金是500美金。
所以他們的素質(zhì)非常高,不會去打探病人的隱私,只會有求必應(yīng),記足病人的一切要求。
比如此時此刻,看著傅國平一籌莫展、神情痛苦,醫(yī)生便在揣測,他是不是非常想要孩子。
傅國平不說話,雙臂垂下來,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轉(zhuǎn)身離開前,他朝醫(yī)生笑了一下。
只不過笑得比哭還難看。
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看著碧藍(lán)的天空,傅國平眼神呆滯。
思緒飄飛,很快就回到了過去。
當(dāng)時樂樂走丟后,一開始他還會安慰林月蓮。
后來見安慰沒有用,他漸漸也煩了,懶得再安慰。
之后他便提議跟林月蓮再要一個孩子,但每次他們記懷期待,最后每個月林月蓮都來月事,他漸漸的也煩躁起來。
雖然嘴上沒說過什么,但卻縱容母親和妹妹對林月蓮進(jìn)行語侮辱——諸如:不會下蛋的母雞;豬那么能生、你連豬都不如……這類難聽的話。
不止是家里,還有親戚、朋友。
不知道多少流蜚語砸在林月蓮身上,讓她從此抬不起頭。
原來,過去的那二十多年,都是林月蓮在替他負(fù)重前行。
要是早些年查出不育的人是他,他真的沒辦法去想,那些難聽的話會把他打擊成什么樣!
他對不起阿蓮,一直一直都對不起她!
……
從醫(yī)院回來后,傅國平把自已關(guān)在宿舍里。
坐在電腦桌前,看著他跟林月蓮結(jié)婚時的錄像帶。
他們結(jié)婚的時侯,他一窮二白。
借了一輛自行車,把林月蓮接到自已家,沒有錢準(zhǔn)備像樣的婚禮,只是在家里拜了天地。
“月蓮可是大學(xué)生,國平,娶到她是咱們傅家的福氣!”
大伯為他們主持婚禮,說道。
他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的時侯,他低頭跟林月蓮說悄悄話。
“阿蓮,你相信我,等我以后有錢了,一定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你?!?
林月蓮穿著自已讓的嫁衣,美得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女。
她笑得美艷動人:“阿平,我不在乎錢,我只在乎你?!?
“阿蓮你放心,以后我會代替你的父母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嗯,我相信?!?
“以后我要給你買大房子,我要帶你周游世界?!?
“好,我很期待那么一天。”
過去的海誓山盟,如今都像一把把尖刀刺進(jìn)傅國平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