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避寒丹買來了,卻進(jìn)的是陶怡然的口。
屋子里的談話還在繼續(xù),是唐輝的聲音。
“大伯,我聽說大伯母娘家的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到時(shí)候只怕會揪著堂哥的死不放,若是讓他們查出真相鬧出去,侄兒怕是小命不保?!?
“此事你大可放心,我當(dāng)時(shí)部署周全,所有人都認(rèn)定那些大逆不道的論是子軒說的,府中查抄的銀錢也是子軒所有,鐵證如山,不可能翻案?!?
唐軒是唐榮的親生兒子,此刻在他嘴里像是不相干的人,辛安站立不穩(wěn),她的子軒原來是替唐輝頂罪?!
她就說她娘家是鹽商,最不缺的是錢財(cái),她的子軒怎么可能去貪墨。
原來她的子軒真的是被冤枉的,被親生父親冤枉的!
屋子里緊跟著傳出來的話讓她血液倒流,“至于辛家人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前日已經(jīng)收到消息,他們在路上遭遇山匪出了意外,這輩子都不可能抵達(dá)京城?!?
“你大伯母那里這些日子你對她好一些,辛家三代人都是鹽商,府中出事之后她手里雖然沒了銀子,但辛家給她留下一些值錢的物件,若是她肯拿出來替你鋪路,你一個(gè)被牽連之人未必沒有再起的可能。”
“侄兒多謝大伯,自從父親故去我們母子便一直受大伯照料,在侄兒的心中大伯等同親父”
“噗”
辛安吐血了,春陽大驚失色,“夫人。”
聲音驚動了屋子里的人,見到她唐榮的眼中有一瞬間的心虛,隨即恢復(fù)了傲然之色,沒等辛安開口便先聲奪人,“你既然知道了我告訴你也無妨,你這一生萬事都要爭搶,處處鉆營斤斤計(jì)較,手段狠辣不容情,唐軒更是像極了你。”
“家中出事,只要他承認(rèn)所有事都是他做的,我便有辦法保全了他性命,偏他抵死不從,甚至還想親自揭發(fā)檢舉子輝,不顧手足。”
“至于避寒丹,大夫說克兒已是無力回天,那避寒丹給了他也是枉然,又何必浪費(fèi)。”
辛安笑了,笑這一生荒唐,若非她處處鉆營,就憑他這一身孤傲能在官場走到今日
若非她斤斤計(jì)較手段狠辣,他們這一房能在手段更加狠辣的繼母手中的過日子?
若非她全力爭搶,這侯爵能落到他的頭上?
他享受了她帶來的好處,卻不恥她的手段。
“唐榮,你簡直恬不知恥?!?
“你逼死親子害死孫子,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有子送終!”
她的兒子被父親逼迫至死,當(dāng)時(shí)心頭該是何等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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