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你有事就找你大伯母,或者找你娘家母親也行,萬事當心?!?
王氏例行叮囑了陶怡然,還叮囑了劉姑姑,讓她妥善照料。
“母親放心,兒媳會照顧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只望祖母父親和母親弟妹能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陶怡然的興奮都掩飾不住了,王氏也能理解,點頭后轉(zhuǎn)身上了車,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fā),陶怡然轉(zhuǎn)身回了進了門,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大伯母,我這兩日總有些心神不寧,準備明日去南渡寺上香?!?
趙氏下意識的去看她的肚子,這才發(fā)現(xiàn)她穿上了襦裙,將本不是很大的肚子遮掩,倒像是沒懷孕一樣,“可要我派些人伺候,你這月份也大了,盡量要少出門,可大意不得?!?
她不這樣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神不寧,趙氏心里不放心。
“我會小心的,這次去一來是求個心安,二來也是求菩薩保佑祖母一行順利?!?
她堅持要去,趙氏也只能點頭,劉姑姑嘴里都要苦出膽汁來了,自從府中的賞春宴過后少夫人就春心蕩漾,再加上抱琴蠱惑,如今又來了個看起來就不著調(diào)表妹,這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蹦跶。
本來她是要隨行監(jiān)督的,但到了天黑她就開始腹瀉,一度嚴重到蹲在恭桶上站不起來,雙腿無力頭暈?zāi)垦?,腹痛劇烈,到天亮才好了些,卻是起不了身了,只能聽著腳步聲和抱琴歡快的聲音慢慢消失在院中,此刻什么都明白了,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爛泥終究扶不上墻。
“你給我說說,要讓那些鹽商拿錢出來到底是怎么個章程?”
去往淮江車隊在走了一天后換了船,甲板上唐綱和辛寬相對而坐,“可容易?”
辛寬搖頭,“鹽商是富貴,但再富貴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如今也沒戰(zhàn)事,也沒什么天災(zāi)人禍,就這么讓人拿錢,難?!?
連皇上都曉得,鹽商的錢不好拿,口子輕易不會開,誰來張口都能拿到銀子,這買賣干脆也不要做了。
“你帶頭都不行?”
唐綱甚至希望辛寬自己就把這一百萬兩給出了,但辛寬又不是傻子,“此事你還真不能指望我,我最多能幫你說兩句好話,鹽業(yè)商會也不是我說了算,我也不能冒被其他幾家排擠的風險,侯爺?shù)故强梢耘呐钠ü勺呷?,辛家可是要在淮江過長久日子的?!?
“按照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我若寬裕這一百萬兩我就出了,也省得你為難,但你知道,我如今雖沒到捉襟見肘的地步,但手里也真的不寬裕,西北鹽道讓我元氣大傷?!?
他已經(jīng)有對唐綱說不的底氣,自然不會像以前一樣,唐綱說什么就是什么。
話被堵死,唐綱心頭窩火,跟著他一道來的還有戶部的人,他也不敢當著外人的面和辛寬鬧僵,只能將怒氣咽下去。
此時唐陌也在和辛安說這個事,他打聽的比唐綱還詳細,鹽商有多狡詐心里也有數(shù),他岳父也就是面上看著是個實在人,實在也是老狐貍。
辛安長長吐出一口氣,感受迎面的江風,側(cè)首看向唐陌,“想要那些人出錢可以說是千難萬難,不是官大就能讓他們松口,只能另辟蹊徑,若是只憑借父親,十有八九他要不出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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