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愿意給那孽女一個好聽點的名聲,我陶家上下多謝侯爺?!?
唐綱在唐陌的眼神中看到了譏諷,想到了老爺子在他夢中的怒罵,思慮半晌還是在天黑后去了陶家,說出了目的。
陶大人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唐綱不是東西,但南廣郡王更是可惡,暗中和他陶家女茍且,還大張旗鼓的對陶家人提攜,妄想用好處來收買他。
他陶家是不怎么樣,但也容不下這樣的侮辱,若是此事悄無聲息的過了,一輩子他都會抬不起來頭來,永遠不能光明正大行走于人前,更要隨時擔心這樁見不得光的事被有心人挖出來,公之于眾。
他是拿南廣郡王沒有辦法,已經(jīng)想到等丁憂結束便尋求外放舉家搬離京城,此刻唐綱的提議,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即便有一天被翻出來,陶家女也是不堪受辱才自戕,好歹還算有氣節(jié)。
唐綱和他商議好此事的章程,讓他想辦法盡快讓陶怡然親筆寫下自戕的絕筆信,等時機一到兩人就進宮去面見皇上,狠狠告南廣郡王一狀。
等回了侯府唐陌又給唐綱送上一個打壓南廣郡王的機會,“南廣郡王曾收用一個女子,是個良家女,出嫁之前和自家母親出門挑選出嫁物品時被想要巴結南廣郡王的人看上,暗中擄了去?!?
“此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唐綱眼神微瞇,“這東西你哪里來的?!?
“買的?!?
唐陌告訴他,這東西花了大價錢,而后又給了他這個受害姑娘家里的住址,“南廣郡王欺我侯府,兒子也是這侯府中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只可惜他前幾年不在京中,能查到的東西有限。”
唐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既然有了契機,當然要抓住大做文章,他已經(jīng)做好了得罪南廣郡王的準備,不介意將他打到泥地里去。
半個時辰之后唐綱的探子悄無聲息的出了府,消失在了夜里。
床榻上給辛安捏腿的唐陌說戲臺子都搭好了,“就看老頭子這出戲怎么唱?!?
“退路都給他切斷了,他應該不會退了。”
想退他也不答應。
辛安說他得到的那個消息也算及時,“不管對方是看重錢財還是你即將暫時接替廖直,都是好事。”
北衙軍掌管京城內(nèi)安防,只要城里發(fā)生的事情大多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廖直讓每個副指揮使都要將各自管轄區(qū)域內(nèi)的事記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唐陌花了些功夫才得知有副指揮使記錄了南廣郡王的事,可惜對方怕得罪人極力否認,他磨了幾天對方才松口,“他再不答應我都準備去找廖直給他施壓?!?
“沒有根基之人總會格外小心謹慎。”
辛安提醒他捏輕一點,又道:“你去北衙軍叫歷練,人家可能千難萬難才進去,好不容易才當上副指揮使,擔心都是坐不坐得穩(wěn)的事,不一樣?!?
唐陌不這樣認為,“我是出身好,生來就比旁人過得好,但想要更好還不是要自己去爭,沒有機會就制造機會讓自己出頭?!?
“他想要好處又畏首畏尾,想要坐地起價又怕得罪我,不夠亮堂。”
“他不明白,我能給他的遠比他想的多,廖直愿意處處幫我,難不成是十分喜歡我這個人?”
眼下他靠廖直提攜幫襯,待到來日他若能承繼爵位,他就會是廖直最得力的幫手,官場之上互惠互利才是正道。
辛安覺得有趣,“你對自己倒是清楚的很?!?
唐陌笑道:“我不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我怎么去給那些人走動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