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姜姝寧有些詫異:“離開京城?崔家會同意嗎?”
“姜姑娘,你不懂?!贝拗ヌm臉上浮起苦澀的笑意,“我雖是嫡女,但生母已死,如今父親眼中只有繼室所生的兒女,壓根不將我放在眼里。與其在景王府這個龍?zhí)痘⒀ɡ锂敿易宓钠遄?,不如放手一搏,離開此地!”
姜姝寧看著她,喉頭有些發(fā)哽。
崔芝蘭對自由的向往,與她何其相似。
但她不敢輕易答應,畢竟在這王府里,遍布了蕭凌川的眼線。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崔側妃,你可知,若此事敗露,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慘。蕭凌川那人心黑手狠,他不會因為你是側妃就饒你一命。”
崔芝蘭臉色微微一白,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我明白??捎行┦拢傄囈辉?。若不試,便只能在這囚籠里等死。姜姑娘,你難道不想賭這一把?”
姜姝寧沉默了。
她怎會不想逃?
可她更怕失敗后要承擔的后果。
蕭凌川對她的感情十分復雜,不知是源于前世虧欠,還是根植于心底的病態(tài)執(zhí)念,那份狂熱與偏執(zhí),讓他永遠不愿放手。
她不敢想象,一旦掙脫未遂,被他重新捕獲,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一個無底的絕望深淵。
“讓我......再想想?!绷季?,姜姝寧才從喉嚨里擠出這句話,聲音低啞得幾乎要被風吹散。
“無妨?!贝拗ヌm的語氣平靜而篤定,“你慢慢考量。何時有了決斷,讓柳葉來傳話便是,我靜候佳音?!?
姜姝寧和崔芝蘭都沒發(fā)現(xiàn),此時的假山后藏著一雙窺視的眼睛。
凌蕪的心,此刻如遭重錘,震撼得無以復加。
清晨她見王妃衣著單薄便出了寢殿,本是好心想追上來送件披肩,誰知竟一路跟著她來到了這里,聽到了這番足以掀起驚天駭浪的對話。
王爺對王妃那般好,她竟還要同一個據(jù)說是寧王安排進來的棋子,密謀著要離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