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的動作不再帶有任何挑釁的意味。
洗米,淘菜,切肉。
那些深埋在骨子里的習慣,根本無需思考便自行浮現。
洗凈的青菜,只用上好的清油和鹽巴清炒,碧綠生青。
新宰的雞,去了骨,用最溫和的藥材小火慢燉,熬成一鍋清亮的雞湯。
就連米飯,都比平日里多淘洗了兩遍,蒸得粒粒分明,軟糯可口。
整個后廚,再聞不到一絲一毫姜、蔥、蒜或是辣椒的霸道氣味,只有食物最本真的清香。
當幾道清淡雅致的菜肴重新擺上桌時,蕭凌川緊繃的下頜線終于松弛了幾分。
他看著那碗清澈見底的雞湯,和那盤翠綠的青菜,眼底的寒意總算消融了些許。姜姝寧一直悄悄用余光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面色稍霽,這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開口:“大人,菜......已經做好了。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民女可以走了嗎?婆母和幼子還在家中等我?!?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急什么?”蕭凌川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她一眼,“陪本官一起用膳?!?
“不必了,大人!”她想也不想地拒絕,“民女不餓。”
蕭凌川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既然不餓,”他慢條斯理地說,“那就給本官布菜?!?
姜姝寧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這個狗官,怎么那么多破事兒?
使喚人還使喚上癮了?
腹誹歸腹誹,她不敢再有任何忤逆的舉動,只能不情不愿地挪到桌邊,拿起公筷,認命地開始為他布菜。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