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不過是想送你回南月,去接手那個爛攤子?!笔捔璐ǖ穆曇舨粠魏螠囟?,“你若不去,本王的七弟就不能回大鄴當他的閑散王爺。你以為本王很想救你嗎?”
這番話比任何刀子都鋒利,將姜天澤最后那點可笑的自尊剝得干干凈凈。
原來是因為他身上流著南月皇室的血脈,能被蕭凌川當作一枚掌控南月的棋子,才得以茍延殘喘地留下一命。
蕭凌川的身后,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是姜姝寧。
她懷里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幼童。
那一瞬間,姜天澤所有的憤怒、不甘、怨恨,都像被抽空了一樣。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他的目光死死地黏在她身上,喉嚨干澀地滾動了一下:“阿寧,你......”
“天澤,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姜姝寧抱著孩子,快步走到他床邊,清麗的臉上滿是真切的關切,沒有半分虛假。
這句關懷的話,仿若一枚滾燙的針,扎進了姜天澤冰冷的心臟。
他還沒來得及想好怎么回答,她懷里的那個孩子就探出小腦袋,用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奶聲奶氣地問:“娘親,他是誰???”
姜天澤的心猛地一揪。
“君兒,他是你的三舅舅!”姜姝寧低下頭,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快,叫舅舅!”
“舅舅!”
那一聲清脆響亮的“舅舅”,像一道天雷,轟然劈在姜天澤的天靈蓋上。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心中一半是萬念俱灰的絕望,一半又是種荒唐至極的欣慰。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