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莊子上的農戶各個喜笑顏開,身子骨也壯實。
相比之下,清水縣這邊簡直就像是一群饑民,沒跑去南邊種花草的,也都餓得一把骨頭!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
哦,對了,我這一趟還聽說了一件事,是那潤州的衙差告訴我的。
這李文才一邊做著清水縣的父母官,一邊在清水縣里開了三家米面行,甭管什么年景,鋪子里倒是從來沒有短過米糧,總是有得賣,只不過收成越差的時候,賣價越貴,但是因為全縣就只剩下這三家米面行,所以從來不缺銷路。
之前有人實在是買不起,偷偷跑去潤州那邊買糧往回運,結果一到清水縣地界就會被李文才的人發(fā)現,找個由子就把人家買的米面都充了公,還得把人拿鞭子當眾抽一頓。
就算每一次的由頭都不一樣,次數多了,旁人也就都看明白了?!?
“哦?三家米面行?”陸卿揚起眉頭,眼中閃著隱隱的興奮,似乎對符箓帶回來的這個消息很感興趣,他拍了拍符箓,“去吧,先吃些東西,吃飽了之后備馬。”
“好咧!”符箓答應著,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祝余在一旁快要笑出來,怪不得符箓喜歡潤州知府趙信的行事風格,原來他就是那種立刻執(zhí)行主子命令,連一個字都不多問的性子。
“這幾天悶壞了吧?”符箓走后,陸卿看了看祝余,“我瞧那投壺的竹矢都要被磨出光亮來了。
待會兒帶你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符箓很快就回來,說是已經備好了馬,那速度快到讓祝余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真的去吃東西。
陸卿吩咐了府中衙差之后,三人上馬出發(fā),一路疾馳,直奔城門外禁軍駐扎的方向。
負責率領這些禁軍隨符箓到清水縣來的是一個看著已經四十開外的百夫長,看起來老成持重,見到陸卿也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態(tài)度是十分恭敬的,但查看起令牌來同樣一絲不茍。
符箓在一旁擰著眉頭,不大痛快的樣子,畢竟自家爺是什么身份,且不說這些人不知道的逍遙王,就是那一頂御賜金面具所代表的金面御史身份,也不是那廝一個小小百夫長可以如此核驗的。
但不管怎么不痛快,平日里陸卿立的規(guī)矩擺在那里,他也只能瞪著眼站在一旁,死死盯著那百夫長,一聲也不能吭。
百夫長驗看過了令牌,畢恭畢敬還給陸卿:“請御史大人莫怪,我家都尉說,禁軍向來只聽圣上號令,若非圣上親封的金面御史有圣上格外開恩的權利,便是護國大將軍來了也不能從營中借走一人。
因此事關重大,不可輕忽,必須仔細核驗,令牌和大人的御賜金面具,缺一不可。
現在大人的令牌我已經代都尉驗看過,現在一切聽憑大人差遣!”
陸卿對百夫長的謹慎沒有半點不耐煩,收回令牌別在腰間,翻身上馬,對他說:“五十人散去各個莊子,詢問歷年收繳官糧時是否有冤情,如果有人伸冤,須記錄詳實,不得有誤。
另外五十人隨我進城,查封清水縣官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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