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猜一猜,我又為何會知道曹辰豐在外面做的那些蠢事?”陸卿笑了笑,“總不會是因為傾慕他一表人才吧?”
祝余了然地點了點頭,她其實之前就隱隱覺得此事雖說明面上事情是曹辰豐做的,但鬧這么大卻是沖著曹天保去的。
只是,整個大錦,曹天保在武將中的權(quán)勢和威信都是獨一無二的,得罪他無疑是一件具有風險的事情。
而冒這么大的風險自然是要得到些什么。
即便曹辰豐被坐實了殺人嫌疑,也并不會動搖曹天保本人在朝堂上的地位,畢竟只是一個侄子,錦帝甚至未必會因為這個事情去責怪曹天保。
雖說這事兒能夠給官提供一個寫折子的好機會,免不得被參上幾本,但是歸根結(jié)底無關(guān)痛癢,并不能動搖曹天保的根本。
這是她對自己的猜測有些吃不準的原因。
現(xiàn)在既然陸卿都這么說,看來自己還真的是猜對了。
經(jīng)過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祝余漸漸摸清了陸卿的行事風格,對于能說的事情,他對自己向來坦蕩,不會遮掩。
若是遇到眼下不想與自己討論的事情,他必然有辦法岔開話題。
所以眼下既然是他認為方便說話的場合,祝余索性就直接問清楚:“假如今日曹辰豐的嫌疑坐實,謀劃這一切的人能夠得到什么?”
陸卿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此差矣,曹辰豐現(xiàn)在殺人的事情雖說得到了澄清,但在背后謀劃這一切的人,該得到的估計也都得到了。”
說完,他見祝余面露困惑,便又問:“你覺得今日這一場鬧劇,做得足夠高明嗎?”
“依我看,倒是夠了?!弊S帱c頭點得很痛快,“利用曹大將軍過大壽,府上抬壽禮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很雜的功夫,把棺材用紅布裹了,佯裝成裝壽禮的木箱子抬進府中,這事兒不光得敢想,還得敢干,需要很有膽色才行。
莊直從頭到尾表現(xiàn)得十分悲痛,這中間幾次鄢國公和京兆尹試圖把這件事從曹天保面前移開,私下里另行處置,莊直的怒斥總能成功激怒曹大將軍的耿直和火爆脾氣,讓事情繼續(xù)在大將軍府中愈演愈烈。
指認兇手的時候,又是丫鬟作證,又有船夫,還有那把最關(guān)鍵的佩刀,如果今日我們不在場,恐怕曹辰豐就真的百口莫辯,不得不認下殺人的罪名。
這樣一來,曹天保前面表現(xiàn)出來所有的憤怒就都成了色厲內(nèi)荏,還要落一個包庇自家子弟,欺壓百姓的惡名。”
“鄢國公和陸嶂的表現(xiàn),你可有留意?”
祝余仔細回憶了一下陸嶂和鄢國公今日都有哪些行:“屹王的耳根實在是有點軟,最初鄢國公擺明了希望他置身事外,但他還是在別人話趕話之間,莫名其妙就站了出來。
讓曹天保聽一聽莊直說辭的人是他,借人去江邊找船夫回來作證的也是他,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件事是他在推波助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