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沒告訴過你,我才是師兄?只不過你仗著是皇親,師父顧忌著皇帝,怕他不高興,所以才把你往上抬了抬而已!”神醫(yī)恨恨地哼了一聲,瞪了陸卿一眼。
顯然,這是他最介意的事,被陸卿戳中了。
“夫人幫我記著點兒,這廝說師父他老人家趨炎附勢,回頭見到師父,咱們得告訴給他老人家知道,免得他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自己在徒弟心目中竟然是這樣的人?!标懬湟膊焕硭?,扭頭對祝余說。
祝余這會兒就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神醫(yī)應(yīng)該就是之前在云隱閣的時候,陸卿和陸朝兩個人談?wù)撈鸬膰赖佬摹?
嚴道心把陸卿扒拉開,將祝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便是朔王家的女兒?
之前師父他老人家,還擔心我這師弟性格乖張,冥頑不靈,把皇帝賜婚的娘子丟在家中獨守空房,萬一因此而被人找了錯處,恐怕會給自己惹麻煩。
現(xiàn)在看到他跑出來都還要帶著你,師父他老人家倒是可以放心了,只是苦了你,要整日對著這么個東西?!?
祝余知道他就是存心想要借此擠兌一下陸卿,于是便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嚴道心也沒指望她說什么,扭頭又問陸卿:“師弟呀,你那兒有吃的嗎?我快要餓死了!這一天就早上喝了一碗粥,中午吃了一碗面,都是掌柜的叫伙計送到房里來的!
我一整天,屁股都沒能離開那個板凳!
現(xiàn)在餓得是前胸貼后背,兩腿發(fā)軟,否則方才也不會被你略占了上風。”
“腿是餓軟了,不過嘴還是挺硬,估計一時半會兒餓不死,夫人,我們回去休息吧!”陸卿故意不睬他,拉著祝余作勢要走。
“別別別!”嚴道心趕忙攔著,“師兄!我的好師兄!再不吃口正經(jīng)飯,那是真要餓出人命來了!
咱們同門師兄弟,不開玩笑!我現(xiàn)在但凡走出這客棧的大門,就是寸步難行!
你不光得管我這一頓填飽肚子,還得幫我從這個縣里頭走出去呢!”
陸卿也同他鬧夠了,走到門口去打開門,叫來守在外頭的符文和符箓。
符文符箓看到嚴道心都別提多高興了,一副分外熟稔的樣子,忙不迭沖他抱拳。
陸卿吩咐符箓出去給嚴道心買些吃的來,又讓符文去取了一身備用的衣服給嚴道心,讓他換上。
陸卿給嚴道心的是一套金面御史身邊親隨的黑色勁裝,估計是符文平日里穿的,嚴道心與他身形差別不大,穿在身上還挺合適,雖說少了方才那一身的仙氣,看著倒也更加干練了。
“符文,你將他那套衣服拿回房,明日穿在外頭,戴上帷帽,天剛亮,趕在城門剛開的時候,騎馬從客棧出發(fā),一路疾馳出城門去,直到?jīng)]有人追了再換下衣服返回來?!标懬浞愿?,“回來時順便再買一匹馬。
這種游方道士的腿腳,咱們可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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