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司徒敬不是那樣的性格,肚子里頭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這個耿直武將的臉?biāo)查g便徹底紅了。
他虛握拳頭掩著嘴巴,干咳兩聲,以掩飾此刻的尷尬,既然已經(jīng)被陸卿點破,他也就沒打算再遮掩,干脆點了點頭:“大人此番身上有傷,從離州到京城路途遙遠,我原本擔(dān)心大人還沒有完全康復(fù),不知道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舟車勞頓。
不過看大人差人準(zhǔn)備的那些吃食,似乎并未做遠行的打算?”
“傷未痊愈,不想繼續(xù)在離州地界叨擾,故而想出了離州,找個山水秀麗的地方,再休養(yǎng)些時日,待到身體無礙了之后再啟程回京?!标懬浠卮鸬馈?
“大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去的地方了?”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我身邊的長史近鄉(xiāng)情怯,本官自然要遷就照顧一二。”陸卿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指地看了看一旁的祝余。
司徒敬微微一愣,看向祝余,祝余也對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她這會兒也還不知道陸卿究竟為什么要這么說,但在外人面前,和自己的盟友保持一致畢竟是最基本的行為準(zhǔn)則。
司徒敬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愈發(fā)微妙起來。
他原本也揣測過,自己最近的回避是不是會讓陸卿他們意識到身份被人猜透的事實,但是于公于私,他還是要故作無知無覺,不好直接挑明戳破,對方想來應(yīng)該也是和自己的打算相差無幾。
沒想到這會兒那“金面御史”雖然沒有直接挑明,卻也好像沒有打算裝作旁人并未察覺的樣子。
既然雙方都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司徒敬有些摸不清對面的意圖,卻又偷偷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樣一來,很多話倒也方便說了。
“大人若是想要找個地方養(yǎng)傷,最好找一個安逸的好去處,比如說曲州那邊,這會兒便是不錯的時節(jié)。
最近離州、化州地界,都算不得什么好去處,大人若聽我一,最好繞道遠行。”于是司徒敬干脆把話說得直白了許多。
可是偏偏他那邊已經(jīng)如此坦誠直白,這邊陸卿卻裝起了糊涂:“哦?此話怎講?”
司徒敬眉頭一皺,他看了看陸卿,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祝余,似乎是有些糾結(jié),但終究還是開口說道:“此前屹王奉旨巡邊的事情,相信大人應(yīng)該是清楚的?!?
陸卿點了點頭。
“離州與化州都與羯、朔兩國鄰近,且不說最近離州大營里面的這一樁奇毒案,”司徒敬像是下了不小的決心似的,“早先便已經(jīng)有了風(fēng)聲,說是羯朔兩國相互勾結(jié),不知道是不是起了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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