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祝余對他搖搖頭,“朔國的烏鐵礦恐怕也已經(jīng)遭人盜挖。
因為那些私造的兵器當中,有相當多的一部分都是用烏鐵打造而成的。”
一聽她這話,祝成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一大圈。
“胡說八道!這是絕不可能的事!”他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手一揮,“烏鐵何等重要,難道我會那么大意地隨意處置?
烏鐵礦一直都是我派專門的人手長期駐扎在那邊看守的,光是那些人看著我都還不放心,還特意吩咐了龐家的人幫忙定期巡視檢查,確保萬無一失,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隨意靠近,更別說是盜取了!”
他不說還好,這么篤定地一說,祝余和陸卿反倒心里面有了判斷。
看樣子這件事里面果然有龐家的參與,和他們之前的猜測并無出入,只是龐家究竟做了些什么,又是與什么人相勾結(jié),為了什么目的,現(xiàn)在一時還說不清。
祝余的表情愈發(fā)嚴峻起來。
陸卿身為錦國的逍遙王,過去并不曾涉足朔國地界,對這里的事情自然是不那么清楚,但祝余這些年來卻是有一些了解的。
祝成這個人做事比較仗義,當年龐家支持他繼承了藩王之位,為了投桃報李,這些年來對龐家著實不薄,不光是任由龐家傍著逍遙王這一門親肆意擴大自家的生意,甚至允許他們插手到錦國每年向朔國進行的兵器科買當中來。
按照慣例,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實封投狀來選擇由誰來承辦,可是龐家畢竟面子不是一般的大,頭幾年祝成還會大體走個過場,到后來基本上就連過場都已經(jīng)懶得走,幾乎等同于把這差事就直接落到龐家的頭上。
于是龐家在朔國猶如天下皇商一般,只有他們不稀罕肯的少肉的骨頭,就沒有想吃而吃不到嘴里的肥肉。
因而,要是說朔地有什么人應(yīng)該最死心塌地的希望祝成這個朔王太平長久,那就應(yīng)該是姓龐的這一家子。
然而這個世界上,人向來都是知恥而不知足的,哪怕已經(jīng)撈了個盆滿缽滿,在面對著更大的利益誘惑的時候,依舊會忍不住心動,甚至付諸行動。
若是有人許給龐家更多的好處,更大的誘惑呢?
以龐家一貫的做派,恐怕很難拒絕得了。
現(xiàn)在的問題就在于,什么人能夠許給龐家那么大的好處和誘惑,竟然能夠讓他們這一群既得利益者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吃里扒外,背叛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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