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龐家若只是接下了兵部派下來的生意,賺一筆錢,那是無可厚非的。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本該你父親自己監(jiān)督鍛造的東西,他們代勞了?!?
祝余瞇了瞇眼:“這么說來,仔細(xì)驗看一下那批兵器還真的是很有必要。
我不懂兵器鑄造那些事情,不過如果說羯、瀾兩地發(fā)現(xiàn)的私造兵器,和兵部的那一批都是龐家造的……是否能從中發(fā)現(xiàn)共同點?”
“應(yīng)該不難?!标懬湟灿写艘?,點了點頭,“這幾日趕路辛苦,今天就不要思慮過重了。
一會兒下人送了吃食過來,咱們都吃飽了便早點歇下吧。
那個燕舒既然歇下了,我看也不必叫她起來了?!?
“嗯,她看樣子累得不輕,方才睡得別提多沉了,橫豎不差這么一頓飯,明天早上再好好吃也是一樣的?!弊S嘧焐匣卮鹬睦锩婧鋈挥幸环N朦朦朧朧的不安,也說不上到底是因為什么,就是在陸卿提起燕舒的時候忽然之間冒出來的。
那種感覺有些縹緲,讓她一下子也沒能抓住,只隱隱覺得是和燕舒有關(guān),但究竟因為什么而覺得不安,她又說不上來。
因為被這個抓不住的思緒牽著,祝余又迫切地想要梳理出一個頭緒,導(dǎo)致她后面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頓飯吃得沉默寡,一口飯菜在嘴巴里嚼了好半天都沒有咽下去。
嚴(yán)道心看到了,沖陸卿使了個眼色,想讓陸卿問問祝余這是怎么了。
陸卿卻只是默默往她碗里夾了一塊挑干凈刺的魚,并沒有開口打擾。
一直到吃完了飯回了房間去,祝余依舊在專心致志地梳理著自己的思路,而陸卿也不吭聲,拿了一本書坐在桌旁,安安靜靜地看著。
“哦!我終于想起來了!”又過了一會兒,祝余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鮮活起來,一拍巴掌,聲音里都掩不住那種理清思路后的喜悅。
不過當(dāng)她的視線落在桌對面的陸卿臉上時,那種一瞬間的喜悅便迅速褪去,換上來的是滿眼的擔(dān)憂。
“除了那位之外,應(yīng)該還有人知道你的那另外一重身份?!彼龑﹃懬湔f,“我的意思是,除了符文符箓嚴(yán)道心,我,還有司徒敬之外?!?
“夫人這一晚上就在為這件事冥思苦想?”陸卿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
“是啊,我聽你說燕舒的時候,就總覺得心里面隱隱約約不踏實,但是又說不清楚為什么,所以就一直在摸著自己的這種感覺找方向?!弊S鄧@了一口氣,“原本我并沒有擔(dān)心過這種事,畢竟就連那位身邊的高公公都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仔細(xì)想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其實從我們在離州大營那邊經(jīng)歷的那些事,就已經(jīng)可以窺見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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