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左長史和賈家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先把飯放了吧?!弊S鄬λf,想了想,又問,“你們這兒準備飯菜是可丁可卯,還是多少有點富余?”
“大人,沒那么可丁可卯,肯定是有富余的?!豹z卒回答完這個問題,忽然之間福至心靈,“二位是不是還沒用飯?小人這就安排,給二位準備些可口的……”
“不用,就這一樣的就行,不用單獨給我們準備?!弊S鄶[擺手,“先去放飯,剩下的給我們勻出一口來就行?!?
獄卒連連答應著,一臉茫然地跑開了,過了一會兒端了兩只碗回來,里面盛著一些飯菜,飯菜看起來確實比較平平無奇,且很清淡。
“二位大人……你們……這……不合口味吧……?”那獄卒終究還是吃不準,猶猶豫豫地問。
“無妨,走吧,帶我們到賈俊的娘子那個牢房去?!弊S鄬λf,又掃了一眼旁邊,“把那個木頭板凳帶上,我們總不能站在牢房外面端著碗吃東西??!”
在牢房外坐個板凳吃東西也不合適啊……
獄卒偷偷腹誹,卻也不敢真的說出來,只能老老實實搬了兩個木頭板凳走在前面,把兩個人給帶到了關押著賈俊娘子的那間牢房外頭,恭恭敬敬把木頭板凳擺在那里。
祝成治理朔地總體來說還是比較仁慈的,所以大牢里面的人并不算多,賈家娘子的牢房周圍都沒有什么其他人,安安靜靜的,她也沒精打采地癱坐在地上,半邊身子倚著墻。
聽見有聲音,賈家娘子趕忙掙扎著爬起來,卻看到獄卒正恭恭敬敬地給祝余和陸卿擺凳子,她定睛一看,這兩個人前一天在自己家中是見過的,連忙跪起身來。
“大人,妾身冤枉!”她看起來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估計之前哭的不輕,這會兒眼睛腫得幾乎快要睜不開,“妾身不明白,明明是我夫君被人殺害,為何大人卻要將我捉到這大牢里面!
妾身家中還有年邁的公婆和兩個孩兒,大人這般無緣無故關著我,讓我家中的公婆和孩兒要如何度日!”
她估計到了這會兒也是餓了,嘴里雖然說得悲悲切切,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朝祝余手上的飯碗瞟,還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
“把你帶到這里來,自然有我們的道理,只要你是清清白白的,難不成你還怕我們憑空變出什么證據(jù)冤枉了你不成?”祝余語氣冷冷地,看著賈家娘子凄凄慘慘的模樣,手里端著那碗飯倒也沒往嘴邊送,“我問你,你回去省親之前,賈俊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好得很?!辟Z家娘子已經(jīng)哭得幾乎快要流不出眼淚來,“我夫君從不讓我過問他在外面的正事,但是我長眼睛看得出來,他就不說是春風得意,至少也是順風順水。
就因為這樣,所以一看到他被吊在那房梁上頭,我才壓根兒就不相信他會自己尋短見的!”
“過去左長史可曾去你家等過門?”祝余問。
賈家娘子搖搖頭:“不曾來過,我都不知道他與我夫君有那樣的交情,所以看到他從我家走出來,才會覺得十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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