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嬤嬤,您誤會了!”祝余忙不迭解釋,表情看起來滿是局促和為難,“您有所不知,我姐姐她……是個啞巴……”
“什么?竟然是個啞巴?”石嬤嬤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恍然大悟,“怪不得從昨個兒到現(xiàn)在,都沒見她吭聲過,我還當是太虛了,提不起精神來呢!”
“我姐姐是個苦命人,”祝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從小就不會說話,一聲都沒有,因為這個,從小到大在莊子上沒少被別的孩子欺負。
周圍左鄰右舍也總有人拿她不會講話來笑話。
我呢,長得和性子又都很粗鄙,所以方才聽您說的那種天大的好事,實在是讓我們姐倆兒誠惶誠恐。
石嬤嬤的一番好意,換做是誰都得感恩戴德,但是我們兩個實在是沒有那個福分,人家好人家也未必能看得上我們這樣的,所以……”
“哎——這些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好端端的大姑娘,說的什么自怨自艾的話!”石嬤嬤完全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這世上的事情啊,真的是什么都說不準!
據(jù)我所知,有的那高門大戶,其實最忌諱的就是后宅里面的妻妾嚼舌頭根子,嘴太碎,話太多。
要我說啊,你姐姐這模樣生得實在是漂亮,若是命好,托生在一個殷實的人家,那以后的日子必然是不可喻。
但是偏偏你們姐妹倆命苦啊!生在那么個貧寒破落的人家,就這還落了個父母雙亡,被親戚連家里那點破房子破地都給搶了!
就這么個處境,你就沒想過,像你姐姐這么樣的一個啞巴美人兒,那不就好似路中間擺著的大金錠子,跟個有錢的員外跑去和山匪做鄰居有什么區(qū)別?
別人可能還只是遭那賊惦記,你姐姐這條件,那可就是等著讓人明搶呢!
到時候,這輩子變成什么樣,可都不好說!真要是命不夠好,被人給賣到那些火坑里頭去,那不就徹底沒了指望?”
祝余不得不承認,這個石嬤嬤的口才還真是了得,這一番話說得叫她還真的是不好反駁。
假如她和嚴道心真的是一對落難姐妹,嚴道心也真的是一個又美貌又啞的窮苦女子,這會兒她可能已經(jīng)被石嬤嬤的這一番話給說服了!
“這……”祝余一副被說動了,但是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模樣,一臉為難地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姐姐”。
嚴道心則垂著眼,微微低著頭,繼續(xù)演好這么一個啞巴。
“怎么樣?我這掏心窩子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們兩個愿不愿意留下來,讓石嬤嬤幫你們尋一門好親事?”石嬤嬤見狀,連忙趁熱打鐵,開口詢問。
“石嬤嬤,這能有個好日子過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但是給人做妾……說到底終究還是……要不然……您讓我們再想一想,成么?”祝余一臉討好地開口問石嬤嬤。
石嬤嬤聽后哈哈大笑起來,點點頭:“有何不可呀!凝兒姑娘這話說得可就太見外了!
實話同你們講,這事啊,可不光是我這老婆子心善不心善的事兒,是我們小山樓的樓主著實是個大善人,向來見不得這世間有女子受苦受罪,最喜歡對她們伸出援手。
尤其是像你們這種,天資本就出色,更應(yīng)該過上好日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