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時候,祝余正在院子里坐著,一聽到動靜就立刻跳了起來。
陸卿也站起身,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柳月瑤走在最前面,看到陸卿和祝余都在院子里,也顧不得行禮,先開口說:“爺,夫人,符文符箓回來了?!?
一看到是柳月瑤,再聽說是符家兄弟回來了,祝余大大松了一口氣,然后就看到跟在柳月瑤身后,符箓身上背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剛剛落回原位的心一瞬間又懸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祝余連忙迎上去,院子里面黑,她看不清符箓背上背著的人具體是個什么樣的情形。
符箓一看祝余臉上的表情,猜到了她這會兒心里想的是什么,連忙開口說:“夫人莫怕,我背上的不是我大哥!”
原本跟在后頭的符文聽了這話也連忙上前幾步,讓祝余能夠看得清他:“夫人,我在這兒?!?
祝余看清楚了后面追上來的符文,看他也是全須全尾好端端的,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
“你們帶回來的是什么人?”陸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符箓背上那個血肉模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這個人,是今天白日里跑去幘履坊討說法的,嘴里一直嚷嚷著什么性命之類的話,后來被那邊的伙計客客氣氣請了進去,結(jié)果天剛剛擦黑的時候,就被我們瞧見幘履坊的幾個護院鬼鬼祟祟抬著他出來,用馬車拉著丟到城郊,我們倆跟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他被打得皮開肉綻,覺得這人怕不是知道了什么幘履坊的秘密,所以才被人家差一點打死。
于是就先把人給撿回來了,柳掌柜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個人,所以就說先背過來問問爺?shù)囊馑??!?
柳月瑤在一旁很有眼力地將手中提著的小燈籠舉高了一些,往符箓背上的那個人跟前湊了湊,好讓陸卿和祝余能夠更清楚地看到那個人的情況。
那人的確被打得很慘,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血浸透了,兩條手臂無力地垂落在符箓身前,幾乎看不到他的身體因為呼吸而有所起伏。
“這里不行,另外找個僻靜的地方,先把人放下來,看看還有沒有活下來的可能。”陸卿吩咐道。
柳月瑤立刻示意符箓背著那人跟自己走,祝余回房拿了自己的那一套東西,也跟了過去。
幾個人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了另外一個小院落里。
祝余之前來過云隱閣很多次,但是對這里的全貌到現(xiàn)在也沒有能夠有個掌握,主樓就已經(jīng)暗藏玄機了,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么多的秘密空間。
這個小院子距離他們住的那一個比較繞,如果不是對路線十分熟悉的人恐怕都難以摸過去,并且院子里有一間房,房內(nèi)最基本的床和桌椅都有,簡陋是簡陋了一點,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并不算委屈。
對此陸卿感到很滿意,讓符箓把人給小心翼翼地安頓在了那張床上。
祝余走上前去,叫符文舉著油燈到跟前,扒開眼皮看了看,那人的瞳仁兒在明亮的油燈光線下,還有微微的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