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杰無奈一笑:“罷了,不抽就不抽?!?
“小蘇,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吧……”
他直視著蘇陽,目光中帶著幾分真切和懇求。
這些陳年往事,他不想扒開了傷口給蘇陽看,可他知道,蘇陽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他帶蘇陽到天寧寺,也是想讓蘇陽明白,從始至終,韓穎都是個蠢人,被人利用的蠢人。
真正的幕后兇手,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紅丸集團,是武藤義。
如今韓穎被帶走,就如同他預(yù)料的那樣,不是死刑,也是個終身監(jiān)禁。
二三十年之后,以韓穎的年紀(jì),怕是很難活著走出監(jiān)獄。
蘇陽眉頭緊緊蹙起。
“韓穎已經(jīng)伏法,但我覺得,我依然該向您要司學(xué)忠的這條命!”
“他跟你,至少曾經(jīng)是兄弟!”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多少情誼,但我覺得,他至少不該就這么死了!”
蘇陽攥緊的拳頭。
他明白程英杰所做的一切,可這依然改變不了什么。
人死了,能夠復(fù)生嗎?
那么多因韓穎而死的人,從那個開貨車的司機張大民,到胡偉,再到敖廣孝,亦或者是司震,乃至于屢次逃過一劫的司瑤。
他們的命,有誰來償還?
程英杰目光中帶著幾分倦意。
“蘇陽……”
“你知道你的敵人是誰,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短短兩年時間,你從江城大學(xué)廝殺而出,到今天三家公司,屹立東江省,大而不倒?!?
“紅丸集團就在那,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去跟武藤義同歸于盡……”
“可我怕是沒有那個機會!”
“我與你不同,我是華國證監(jiān)會的主席,這是我的職務(wù),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是要肩負(fù)起這個位置的責(zé)任?!?
“而不是來幫你報仇雪恨的……”
“你可以肆意妄為,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不違反規(guī)則的事情。”
“而我,不行……”
“我動用了手里的權(quán)利,那就是濫用手中的權(quán)利,我不動用手里的權(quán)利,我只是一個風(fēng)燭殘年,半殘廢的將死之人?!?
“你的敵人,是看得見的,你是幸運的。”
“而我的敵人,是看不見的,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對手是誰,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吃下這塊肥肉!”
程英杰轉(zhuǎn)動著輪椅:“我給江明峰打電話,我給董振東打電話,我托了關(guān)系,將你請到京城來?!?
“我讓你看見我這副殘軀,我讓你親眼看見我的愛人被帶走,把那些陳年舊事,刨出來給你看……”
“只是為了能得到你的幫助!”
蘇陽眉頭緊鎖,直視著程英杰的目光:“我同樣不明白,我能幫得上你什么?”
“你是華國證監(jiān)會的一把手,我是東江省一個還算有名,可不如你手底下隨便扒拉十家公司大的小企業(yè)家?!?
“我能幫得上你什么?”
程英杰的目光,帶著幾分熱忱和熱烈。
“你能!”
“我相信你!”
“就像江明峰相信你那樣,相信你!”
“蘇陽,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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