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
楊青微微一笑,咧開嘴,還是一口白牙。
司瑤也是一愣:“青叔,你怎么來了?”
楊青笑道:“司董不在了,你叫我一聲青叔,我也該送你出嫁?!?
“你父親去世之前,其實(shí)留給過我一封信,讓我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交給蘇陽。”
“他說,如果他活著,自然不必我走這一遭,如果他死了,那就只能,讓我來送這一封信?!?
楊青摸了摸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蘇陽。
蘇陽接過信,看著上面,蘇陽親啟,四個字,他有些太過熟悉。
“謝謝你了,青叔……”
楊青擺了擺手,又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蘇陽凝視著手中的信封,他揣進(jìn)兜里,沒有著急打開,而是走完了流程儀式。
等到所有人開始吃飯,司瑤回去換一身衣服,他才一個人走到禮堂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拆開了楊青給他的信。
“蘇陽,見信如唔,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那恐怕我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
“我思考了很多,思考了很久,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扳倒韓穎的辦法,我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對瑤瑤下手?!?
“到那時候,就是我行動的最佳時機(jī)!”
“這個辦法,就在我身上……”
“只要我死了,以你的聰明才智,必然會將這件事情擴(kuò)大化,進(jìn)而拉韓穎下水,讓她再無翻身之地?!?
“我知道,這個辦法很冒險,我不知道是否能有合適的機(jī)會。”
“如果不是死在韓穎的手里,那么我的死,毫無價值可。”
“三十年來,其實(shí)我早已不介懷,司瑤到底是誰的女兒?!?
“我養(yǎng)了她三十年,她叫了我三十年的父親,我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我那個二弟,人很聰明,但聰明過頭,有時候急切的做出選擇,并不一定是正確選擇,更有可能是慌不擇路?!?
“如果有機(jī)會,希望你能救他回來,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他一命,他只是看不到希望,走投無路,才犯下的罪孽?!?
“我的三妹,這輩子受傷太深,以后對你,也不會再有任何威脅,就隨他去吧?!?
“但其實(shí),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
“所以我特意留下了這封信,讓楊青來交給你,如果我活著,我會拿回這封信。”
“你只有在一種情況下,能看到這封信,那就是我,確確實(shí)實(shí)的死了……”
“我將司瑤托付給你,你是個能夠護(hù)他一生周全的男人?!?
“但我要和你說的是,明哲保身!”
“你或許覺得,習(xí)慣了商場的浮沉,那種成千上億的金錢流過,他掌控全局的感覺?!?
“但總有一天,你的自信會害了你……”
“你與大多數(shù)人不同,但又與大多數(shù)人一樣,我們踩著時代的紅利踏步而來,必將被滾滾前進(jìn)歷史車輪,壓在腳下!”
“婚姻不是愛情的終點(diǎn),是另一次人生的開始……”
“董振東老掛在嘴邊的話,我今天也想不厭其煩的再說上一次?!?
“勇立潮頭者,乘風(fēng)破浪,急流勇退者,明哲保身!”
“望你牢記!”
“此外,我與你還有一個約定,我說你與瑤瑤結(jié)婚,改口叫我一聲父親的時候,我會送給你一件禮物?!?
“這封信下面,有一張瑞士銀行的本票,共計(jì)一個億?!?
“或許此時此刻,這筆錢對你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
“但這算是一個承諾,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承諾。”
“至此,絕筆,司學(xué)忠?!?
蘇陽站立在窗邊,他看著手中的信,他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完完整整地讀了三遍。
他摸了摸信封里面,一張瑞士銀行的本票,靜靜地躺在里面。
他苦澀的笑了,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結(jié)束了,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如同司學(xué)忠所想的一樣,從始至終,他都勝了韓穎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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