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寵妾滅妻”的一頂帽子,關(guān)乎官吏的德行風(fēng)范。
若被那些官抓住機(jī)會彈劾,夠他吃一壺了!
勇信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眼中沒有怒,只有一片深沉的復(fù)雜。
“說完了?”他聲音平靜得可怕,看著勇信侯夫人和沈明彩。
母女二人被他這反應(yīng)弄得一怔。
勇信侯不再看她們,轉(zhuǎn)向三位族老,深深一揖。
“請族老見證,今日,我沈孟重,與妻范氏和離,與女沈明彩,斷絕父女關(guān)系。自此以后,各不相干,生死榮辱,再無牽連?!?
“沈孟重!你......”勇信侯還要再罵。
“擊掌為誓?!庇滦藕畲驍嗨斐鍪终?。
沈明彩咬著牙,果斷上前,啪啪啪三聲,重重?fù)粼诟赣H掌心。
每一聲,都很是用勁。
事已至此,看來是再無轉(zhuǎn)圜余地了。
勇信侯夫人紅了一雙眼眶。
三位族老對視一眼,終究嘆了口氣,取出族譜,在沈明彩的名字旁,用朱筆劃了一道鮮紅的橫線。
除名。
從此,沈明彩不再是沈家女。
幾乎同時,祠堂外傳來一陣喧嘩。
范閣老帶著幾位朝中有頭有臉的范氏族人,乃至數(shù)十名范家仆從,氣勢洶洶地闖了進(jìn)來。
“勇信侯,你好大的威風(fēng)!我范家的女兒,就算要走,也輪不到你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