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看著跪倒一片的文武百官,又瞥了眼癱在地上的太子與滿臉猙獰的三皇子,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大秦的朝堂,終究還是成了權力的角斗場。
偌大的帝國,連最后一絲體面都顧不上了。
“主持公道?”蘇離緩步走到上前。
接著就是對著文武百官說道:“父皇尚且下落不明,何來公道可?”
不管如今的傳聞是什么,蘇離都沒有打算說出皇帝已經(jīng)去見閻王的事實。
至于蘇離這一番話,看似在推諉,實則將了眾人一軍。
反正他今日就是來和稀泥的。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接話。
畢竟皇帝失蹤的真相未明,貿(mào)然擁立任何一方,都可能引火燒身。
三皇子見狀,突然對蘇離作揖道:“六弟,此前是我不對!”
“但父皇失蹤定然與太子有關,只要你肯助我查清真相,我愿擁立你為監(jiān)國!”
這話一出,滿殿皆驚。
誰也沒想到,素來眼高于頂?shù)娜首泳箷敱娛救酰踔猎敢庾尦霰O(jiān)國之位。
太子臉色驟變,也跟著抱拳說道:“六弟,我才是嫡子?!?
“監(jiān)國之位本就該由我繼承,只要你助我,將來我登基后,定封你為一字并肩王!”
兩人爭先恐后地示好,仿佛之前的劍拔弩張只是一場幻覺。
蘇離卻只是淡淡一笑:“兩位皇兄不必如此?!?
“監(jiān)國之事,關乎國本,豈能兒戲?”
蘇離看向戶部尚書,“國庫還有多少存銀?”
戶部尚書一愣,連忙回道:“回六皇子,連年征戰(zhàn),加之修建皇陵,國庫已不足百萬兩?!?
“百萬兩?恐怕連給邊關將士發(fā)餉都不夠吧?”蘇離頗有深意的說道。
兵部尚書上前一步:“正是,不說北境蠻族,就是各個諸侯都有些蠢蠢欲動了,若再不發(fā)餉,恐生兵變!”
蘇離點頭:“既然如此,不如先解決軍餉之事?!?
“太子皇兄掌管兵部多年,想必對軍餉去向了如指掌?”
太子臉色一白,支支吾吾道:“軍餉……軍餉都用在刀刃上了?!?
“哦?”蘇離冷笑。
隨即拿起卷宗說道:“可這上面寫著,去年你就挪用了三百萬兩軍餉,用來修建私人別院?!?
太子額頭冒汗,還想辯解,卻被蘇離打斷。
“三皇兄豢養(yǎng)死士總該花了不少錢吧?聽說你府中的黃金比國庫還多?”
三皇子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蘇離的目光。
蘇離將卷宗扔在兩人面前:“你們誰能拿出三百萬兩填補軍餉空缺,誰就暫代監(jiān)國之職?!?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像一記重錘砸在兩人心上。
三百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即便以他們的財力,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湊齊。
“老六,你這有些強人所難了?!?
蘇離聳聳肩,“我只是提出這么一個建議,若是兩位皇兄,連這都擺平不了的話,又有何資格在父皇不在時擔任監(jiān)國一事?”
大臣們面面相覷之后,都沒有反駁,顯然是贊同蘇離所的。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太監(jiān)的尖聲通報:“太后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相迎,只見太后被宮女攙扶著走進殿內(nèi),神色憔悴卻目光銳利。
太后從太子與三皇子身上掃過,最后落在蘇離身上。
“老六,哀家聽說你在查父皇的下落?”
“回皇祖母,兒臣只是想查清真相。”蘇離躬身行禮。
太后點點頭:“好,哀家這里有父皇的密詔,若他一月內(nèi)未歸,便由你暫代監(jiān)國之職?!?
這話一出,滿殿嘩然。
誰也沒想到,太后竟會力挺蘇離。
太子與三皇子更是面如死灰,他們怎么也想不通,這個曾經(jīng)被他們視為廢物的六弟,為何能得到太后的青睞。
蘇離也有些意外,卻還是接過密詔,展開一看,上面果然蓋著皇帝的玉璽,字跡也與皇帝平日所書一般無二。
“皇祖母,這……”
“不必多說?!碧髷[擺手。
“你父皇既然早有安排,你照做便是。”
太后也是雷厲風行,說完之后就是看向文武百官,“你們可有異議?”
蘇離一陣哭笑不得,他今天純屬過來看熱鬧的,壓根兒就沒想?yún)⑴c這破事。
太子和三皇子對視了一眼之后,立馬齊聲反對。
“父皇不在,誰知道這圣旨是真還是假?”
太后很是氣憤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是哀家假傳圣旨?”
“皇祖母許是年歲大了,被人用假圣旨蒙騙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話著實把太后氣的不輕,即便這真是一道假圣旨,依舊很氣。
“哀家看你們想爭皇位想瘋了,叫那豬油懵了心。”
太子當即不甘示弱的說道:“父皇不在,自然是能者居之?!?
“老六若是能解決三百萬兩國庫虧空,我就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