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地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沈父沈母高興得合不攏嘴,尹甜甜也高興,眼睛不經(jīng)意看向崔衡,崔衡恰好抬眸看她,兩人的視線對上,崔衡耳根又悄悄地紅了。
他看起來有些不大自然。
尹甜甜失笑,少爺再沉穩(wěn),也才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如果他沒有選擇回到鄉(xiāng)下,如今也該議親了……娶一個京城里那些家世好教養(yǎng)好的貴女,跟少爺很相配。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可惜少爺回到鄉(xiāng)下了,如果一輩子待在這里,他也只能娶一個鄉(xiāng)野女子做妻子……
尹甜甜突然頓住。
別的鄉(xiāng)野女子,她也配不上少爺??!既然都配不上,為什么不能是她?
她心臟狂跳。
“飯好了嗎?我快餓死了!”
張敬不客氣地去廚房催尹甜甜,他這個人的臉皮,比尹甜甜的臉皮還厚呢!
“缺德,你已經(jīng)在我家吃了中午飯了,現(xiàn)在又來催晚飯,你今天晚上不會又要在我家熬一個通宵抄書吧!”
張敬端著用沈母從山上摘下來的柿子曬的柿餅,吃得嘴巴上黃黃的。
“怎么不能?這次這些抄書的活可是我從先生那里求來的,你們得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感謝我?guī)銈內(nèi)胄?!把這些書抄完,你們家少爺能賺好幾百文呢,不比做繡活賺得少!”
他的表情像是在說,我吃你兩頓飯怎么了!
尹甜甜忍住揍人的沖動,把鍋里的臟水舀出來倒進桶里,等會兒給臭寶做豬食。
她現(xiàn)在要先伺候人了!
“去等著!”
晚飯烙煎餅,喝面湯,不過炒菜用的油是葷油,一家人吃飽喝足,尹甜甜給臭寶做了豬食,只能委屈她家的豬吃點糠了。
喂完豬,她又炒了些豆子放到屋子里,萬一晚上餓了,能吃點兒墊吧墊吧。
她上次買的糧食本來就不多,又幾乎都用作麥種了,尹甜甜盤算著等到空閑,再去買一些糧食。
豆子還有很多,想了想,她用盆子泡上了些豆子,準(zhǔn)備明天磨了,給大家做豆花吃!
忙完所有的活,她才摳了一小塊兒豬油抹在手上,去屋子里開始做繡活。
做繡活一定要心細,不能著急,手一定要穩(wěn)……屋子里光線不太好,沈母又給尹甜甜點了一盞燈。
“甜甜,別把眼睛用壞了!”
沈母對自己仔細,但是對尹甜甜很大方,他們的屋子從來不點燈,卻舍得給尹甜甜跟崔衡的屋子里放兩盞燈。
尹甜甜覺得自己上輩子扔下老兩口跟著沈福柱進京的行為屬于白眼狼。
她在心里又罵了自己一遍,連帶著做針線活更有勁兒了,動作幅度大得差點兒把布料給拉壞!
“甜甜?”
崔衡喚她。
尹甜甜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崔衡跟張敬都在看她。
崔衡把她的枕頭挪到身后。
“過來睡吧,你累了一天了。”
尹甜甜下意識去看窗外的天色,可惜一片漆黑。
“我不困……”
“聽話?!?
尹甜甜哦了一聲,爬到炕上在他身后的位置躺下,崔衡幫她蓋好被子。
“讓張兄見笑了?!?
他對尹甜甜的態(tài)度十分親昵。
張敬覺得嘴巴里泛酸,抓了一把豆子丟進嘴里嚼著。
“崔兄有福氣……”
他打了個哈欠,無視了崔衡對他散發(fā)出的莫名其妙的敵意,低頭繼續(xù)抄書。
抄書到天亮,他收拾一下,準(zhǔn)備回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