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暈倒在自家大門口,沈母在最先跑過去,上手就要攙扶周佩蓉。
“哪兒來的低賤農(nóng)婦,你也配碰我們家小姐?”
沈母伸出去的手被婢女一巴掌拍開。
“我,我只是想幫忙……”
沈母擇過菜的手上沾得有泥,她往自己身上擦了擦,又伸出去,“我現(xiàn)在擦干凈了,我?guī)椭銈儼堰@位夫人扶起來吧!”
“滾開!”
尹甜甜上前擋在沈母身后。
“趙夫人來我家門前耍威風是吧,我這就去找趙將軍來評理,你憑什么打我婆母?”
婆母……
尹甜甜的婆母,那就是崔衡的母親?
剛醒過來的周佩蓉打量著躲在尹甜甜身后的粗鄙婦人,她是崔衡的母親?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白芍,還不快給夫人道歉!”
崔衡拿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冷淡道:“不必了,還請趙夫人日后莫要登門來打攪我們的生活。”
他無視周佩蓉蒼白的臉色,動手把大門關(guān)上。
“衡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母親,我若是知道,我定不會……”
她推著門,跟崔衡視線相對。
“趙夫人,即使她是我的母親,我是低賤的農(nóng)夫,她也是趙夫人口中的低賤農(nóng)婦,我們這樣低賤的身份,配不上趙夫人高貴的出身。我們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還請趙夫人向前看,莫要沉溺在過去,傷人傷己。”
周佩蓉嘴唇上的血色被抽走,崔衡關(guān)上了院門,回過頭來,對上沈母欲又止的眼神。
“娘,你怎么了?可是手腕疼?”
沈母甩了甩手腕。
“我沒那么矯情,兒子,你跟那位夫人……那樣的人物不是咱們這種人能肖想的,你可不能對不起甜甜!”
沈母抓住他的手,又抓起尹甜甜的手,把兩人的手放在一處。
“衡哥兒,娘不圖你這輩子能有多大出息,娘只希望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一輩子平平安安就足夠了!”
這樣的話崔衡還是第一次聽到,在侯府時,他聽得最多的就是他是侯府獨子,侯府的榮耀都壓在他肩膀上了,讓他一定要撐起門楣……
“娘,你放心,我會對甜甜好的?!?
得到保證的沈母才放下心來。
“衡哥兒,剛才那位夫人是誰?你們以前認識?”
崔衡不愿意多說,尹甜甜不知道該怎么說,張母沖沈母招了招手,兩人坐在一起一邊干活,張母一邊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小聲說給沈母聽。
“娘,我出攤了!”
崔衡幫尹甜甜出攤,沈母想跟上去,被張母拽住。
“大姐,你就沒看出這兩個孩子之間的關(guān)系,有點不太像正常夫妻嗎?”
沈母疑惑搖頭。
“哪里不像了?”
張母努嘴。
“甜甜對衡哥兒恭敬多于愛慕,衡哥兒那就跟一塊兒木頭似的,雖然他也很能干吧,啥事兒也都想著甜甜,但是我就是感覺奇奇怪怪。年輕夫妻,不是應該蜜里調(diào)油,什么時候都想膩歪在一塊兒,你看他們兩個,情敵都找上門來了,甜甜也不吃醋,衡哥兒也沒個交代,兩人就出攤?cè)チ?,這不奇怪嗎?”
這么說,是有點奇怪。
沈母想起來之前,沈福柱還在家的時候,她想早點抱孫子,就把尹甜甜攆到沈福柱的屋里,想著讓他們圓房。
但是她問了好多次,沈福柱都搖頭,直到沈福柱被侯府的人接走,那會兒她只顧著慶幸甜甜沒跟福柱圓房,要不然,她上哪兒再給兒子找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