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他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覺得這個天下,你能逃去哪?”
舒禾死死盯著他,他這是在威脅她??!
對此,她內(nèi)心憤怒卻又無奈。
他說得不錯,這天下,沒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依兒大概率是要回歸皇室。
可她還是不甘心,這天下就不應(yīng)有去母留子的惡心事!更不可能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所以呢?所以我就活該受你牽制和威脅?連試一試的想法都不能有?!”
她話音剛落,遼闊的半空中響起一道令舒禾感覺熟悉的聲音。
“這天下,也并非都是你天啟的王土?!?
百里墨卿神色不動,似乎早就察覺到了來人。
片刻后,一身玄色長衫,腰束暗紋鎏金寬腰帶的俊逸男子,落在了百里墨卿的面前。
“大半夜的坐在雪月峰上看風(fēng)景,籬親王好雅大的興致?。 ?
百里墨卿淡淡反諷,“比不上蘭芝世子的好膽量,大半夜的在敵國境內(nèi)亂跳,若是本王眼神不好,可就直接當(dāng)成刺客斬殺了!”
沈蘭芝輕笑一聲,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一副聊天的模樣。
“籬親王今日剛認(rèn)了女兒,怎么還這么大火氣?本世子此次前來,是來接我的世子妃的,可沒別的意思?!?
百里墨卿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半個時辰之前,上面的這位舒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要跟我去北狄了?!?
“到了北狄,她就能成為我沈蘭芝的世子妃。到時候,她自然是天高任鳥飛。即便你是籬親王,再長的手也伸不到我們北狄吧?”
舒禾掛在樹上,聽見這話,臉都綠了,“沈蘭芝,你在說什么鬼話?”
一瞬間,冷風(fēng)暴起,將山頂?shù)难┚砥?,在狂暴的風(fēng)速下,那天際橘紅的大月亮,都被大雪迷住了光。
氣溫驟然下降,沒有真氣護(hù)體的舒禾,只覺得整個人都要凍僵了。
沈蘭芝出手,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涌動,將卷起的風(fēng)雪打了出去。
“籬親王這么生氣做什么?你不是很厭惡她嗎?我這是在替你解決問題,你不是應(yīng)該開心嗎?”
舒禾聽不下去了,她可沒說過這種話!
“沈蘭芝,你也瘋了嗎?誰要做你的世子妃?你在這瞎搗什么亂?”
沈蘭芝抬頭看她,見她束腰掛在樹枝上,手腳并用地掙扎,比之前雪里掙扎的樣子,更像個烏龜。
他強(qiáng)忍著笑,“嘖嘖嘖,你前腳說過的話,后腳就忘了,這也太傷我心了吧。”
“不是你說要帶我遠(yuǎn)走高飛,帶我吃香喝辣,而我只負(fù)責(zé)給你暖床嗎?”
“你可別因為有外人在,就不好意思承認(rèn)??!”、
他故意隱去了“氣死那個狗男人!”這句話,因為在他看來,這句話不重要。
舒禾:……
她說過這種話?
她喝的真是酒嗎?怎么感覺喝的是令人失心瘋的毒藥???
百里墨卿陰惻的聲音響起,仿佛壓著暴怒?!澳惝?dāng)真,說過這樣的話?”
“我……”
她真不記得了!
上來之前,她最后的記憶就是那個酒家少年給的一壺酒……
見她遲疑,百里墨卿身上的寒氣更重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還真不負(fù)京都‘盛名’!”
京都盛名?
舒禾微怔,看著他那比冰刺還尖銳寒冷的眼神,她心里已經(jīng)再也生不起失望了。
她冷笑一聲,“是又怎么樣?我舒禾活了三輩子,想要養(yǎng)個小白臉還要經(jīng)過你同意嗎?”
“百里墨卿,你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吧?”
她冷漠的話音一落,一道冰冷的掌力,蘊含絲絲肅殺之意,朝舒禾直面而來。
那道殺氣,即便她沒有內(nèi)力,也能清楚地感知到。
他,竟然對她真的動了殺機(jī)!
“咔嚓!”
樹枝折斷,她的身體從高空墜落,她目光盯著他,卻不見他有半點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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