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梨花帶雨的哭訴,滿含真心和委屈,沒有當(dāng)場參加那場婚禮的人,還真有點拿不準(zhǔn)這事實真相是怎樣的了。
見眾人面色有所動搖,甚至有些已經(jīng)開始相信她所說的話,舒月抹了抹眼淚,又繼續(xù)開口。
“我與宴家的婚姻并非我二人自愿,實乃利益所致。我身為一介女子,根本沒有能力去改變這樣一樁婚事……”
“當(dāng)我知曉那女子懷了身孕之后,那宴禹城更是帶著那女子來我府中挑釁,逼迫我,威脅我,就為答應(yīng)大婚后,立即迎那蘇淺蘭入府,為平妻!”
“平妻?!這宴禹城竟然如此囂張混賬!”
一個“平妻”讓席間眾小姐臉色大變,紛紛變得憤憤不平起來。
“在外面風(fēng)流就算了,還帶著野女人上門,如此羞辱自己即將明媒正娶的妻子?!”
“這種男人,就該給他大卸八塊??!”
都是女子,她們更能體會到,被夫家這樣對待,是一種何等屈辱!
這要換了自己,怕是都忍不住想要殺人了吧?!
這么說來,那舒月買兇殺人,倒也確實情有可原了!
孫怡君是參加過那場婚宴的人,當(dāng)時舒月被當(dāng)場指控,根本無力辯駁!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挑釁逼迫,怎么可能當(dāng)時不說,反而等退婚之后,借著這一場春風(fēng)宴來說?
這分明是晚上回去捋了一通,仗著自己救過紫嫣公主,所以蒙騙公主,特地為她開了這場春風(fēng)宴吧?
“舒小姐,你這些話,怎么當(dāng)時婚禮現(xiàn)場不跟宴家人說,反而借著春風(fēng)宴,說給我們聽???”
“你這話說得再好聽,將自己撇得再干凈,又如何?我們又不是宴家人,也不能幫你恢復(fù)名聲,更不能讓你重新做回宴家二房主母??!”
“你這份力氣,豈不是白付?”
孫怡君的話十分犀利,簡直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戳舒月的肺管子!
這不,她這話,讓舒月差點失去表情管理,還好在最后一刻,理智戰(zhàn)勝憤怒,將她臉上浮現(xiàn)的猙獰陰鷙及時收了回去。
舒禾也是頗覺意外,雙眉一挑,好奇地看了過去。
那孫怡君穿著素雅的蒼青色長裙,精致的鵝蛋臉,雙眼皮,淺淺紅唇淡如春日桃花,是個美人。
“這個孫小姐,是哪家的?”
張之柔搖頭,“不知道,不過,她倒是和其他貴女不一樣?!?
舒禾擦了擦手,點頭,“嗯,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傅輕容淡淡出聲,“怡君,同為女子,咱們不該幫著點女子嗎?若換成是你,你能接受這般屈辱嗎?”
孫怡君還沒發(fā)現(xiàn)她眼中的不悅,還要繼續(xù)開口,“王妃,這舒月所說,分明……”
“行了?!备递p容再次出聲,截斷了她的話,“怡君,不如讓舒月把話說完,你再下判斷不遲?!?
這一次,她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滿,孫怡君就是再傻,也看明白她是在堵自己的嘴了。
她停了聲音,沒有再說話,不過那眉眼間的不服氣卻依舊存在。
她想不明白,紫嫣公主幫舒月,是因為舒月救了她,加上被其蒙騙,還情有可原。但晉王妃這又是為什么呢?
昨日婚禮她也在場,明明事情那么明白清晰了,她卻還要裝傻!這分明是在故意偏幫舒月啊!
舒禾見她這樣,嘴角微勾,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
“孫姐姐,其實并非我不想婚宴當(dāng)場說明,只是,那宴禹城已經(jīng)被那女人迷昏了頭,即便當(dāng)時我將這事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承認(rèn)的!反而會說我誣陷!”
“我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一次他們的手段了,怎么可能還不長記性?”
“那次上門,宴禹城就是以舒家名聲要挾,我才答應(yīng)了讓那江淺蘭為妾,可哪承想,他們還不滿意,還設(shè)下這等圈套,如此毀我!”
孫怡君冷哼一聲,雖不再說話,但表情明顯是不信她的。
舒月見狀,又摸了摸眼淚,帶著哽咽的聲音道:“此事事實如何,我相信府衙一定會從春桃口中審出真相來的!屆時,大家都會知道,我所說,并非憑空杜撰,惡意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