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聽到這句話,心頭一燙,故此她心里越發(fā)后悔。
謝凌的動作充滿侵略性,她的衣裳已經(jīng)被他全解開了,失控的男人幾乎將她的每一處肌膚都吻了一遍,也留下痕跡,不肯放過她。
謝凌這兩日之所以沒有再吻他,不過是他發(fā)現(xiàn)每次吻完后,自己腦海里便會控制不住地出現(xiàn)一些畫面。
他若吻了她,不一定能控住自己。
而上回最后一次吻她的時候,他的身子便有些躁動了。
怕嚇到她,他便沒有再吻她,也不再敢多看一眼她嬌嫩的紅唇,怕再勾起什么回憶。
可沒想到在他最脆弱最警覺的時候,她卻湊了過來,出現(xiàn)在了角落里,窺探到了他最為不堪的一幕。
他只想捉住她。
那點被壓抑許久的火苗,借著此刻的月色燒得愈發(fā)旺了。
這時候他腦袋緊繃的一根線忽然就斷了,充滿惡意的欲望洶涌了出來。
男人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
帳頂?shù)睦p枝蓮在昏暗中影影綽綽,謝凌撥開她的青絲,又在她背上落下吻痕,清涼的氣息在夜里拂過她溫?zé)岬募∧w,他的體溫也比她高,阮凝玉感覺置身于火爐中。
阮凝玉能感覺屋中充斥著他濃稠的情欲。
她被他吻得發(fā)軟,身子不停地在他懷里往下墜,這時她清醒過來,手抓住他的肩膀。
“是我錯了,我不該撞見你的秘密,我也純粹是不小心的……謝凌,你冷靜一點!”
可謝凌卻貪戀著她,收緊了手臂,何況她此刻不著寸縷,是他從未想過的美好。
他照舊吻她,鼻尖泌出冷汗,想尋找她身體的敏感處。
他胳膊處還未愈合的傷口此時裂開了,血腥味擴(kuò)散,可他卻未停下。
他有貪欲。在那個時候她出現(xiàn),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阮凝玉忽然道:“謝玄機,我會恨你的!”
“我永遠(yuǎn)不可能愛上你?!?
這一句話,讓謝凌停下了動作,他忽然沉了瞳孔,看她,里頭像一片死水。
謝凌冷靜下來。
是他唐突了,不知道讓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出現(xiàn)在他的屋里意味著什么,何況是與他同床共枕。
感覺他停了,阮凝玉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彼?。
然而到了這一步,卻是無法收場了。
謝凌卻握住了她的手,往下沉。
阮凝玉怎么也沒想到,他怎么能頂著這張俊朗而儒雅的臉讓她干出這種混帳事來!他怎么可以!
她剛想掙開,卻被他死死攥住,不動分毫。
阮凝玉掙扎一番,還是落了敗。
阮凝玉罵了他無恥,“謝凌,你就是個混蛋!”
謝凌卻默不作聲,不為所動。
結(jié)束的時候,阮凝玉被氣哭了。
烏云散去,暴雨暫歇,她趕緊用手絹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最后謝凌臉輕輕地埋在了阮凝玉頸間的頭發(fā)上,“抱歉,我沒想讓你哭?!?
他伸出手指,幫她擦拭掉了眼尾的一滴眼淚。
阮凝玉瞪他,許是害羞,掙開掉了他的手。
謝凌卻不悅,將她小而精致的臉扳了回來,指腹擦掉淚痕,專注又溫柔,很難不讓人心化。
接下來他的聲音都很溫和,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愧疚。
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阮凝玉氣得便要回去。
謝凌給她倒了一杯水,親自遞到她的唇邊,“渴了嗎,喝點水?!?
阮凝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偏生她就是被渴醒的,他又粗魯,這個時候的嗓子早就要冒煙了,于是便任由著謝凌喂著她。
謝凌看見她的唇一點一點被水浸潤,像是被夜露澆灌的花瓣。
他暗了眸子,移開目光。
這時,謝凌看見了她手腕處的傷痕。
阮凝玉感受他的手指撫摸過自己的胳膊,他問:“這傷疤是怎么來的?!?
阮凝玉生出了抹惡劣心思,沒忍住逗他:“你打的,你忘了?”
她笑得調(diào)皮張揚。
卻沒料到,謝凌忽然沉默了下去。
周圍的氣氛異常壓抑,連她這般沒心沒肺的人都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謝凌重新將她抱在懷里,“要天亮了,睡吧?!?
今夜的溫存,讓阮凝玉覺得自己那顆一直空著的心,仿佛被什么溫?zé)岫鴪詫嵉臇|西給填滿了。
睡覺的時候,阮凝玉能一直感覺到男人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胳膊上撫摸著,可她卻眼皮很沉重,始終睜不開眼睛。
謝凌一夜未眠。
……
睡醒的時候,阮凝玉什么都沒說,便徑直回到了自己臥房。她咬緊了牙,她從未這么生氣過,也根本不想再看見謝凌。
想到昨夜的一幕,她連殺了謝凌的心都有了!
白天里謝凌照常不在謝府。
阮凝玉中午的時候想了想,像謝凌這樣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他抓住了機會又豈會放過,他能做出那種事來也不例外了。
待謝凌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便聽說阮凝玉把他屋里養(yǎng)了多年的蘭草給薅了,一日內(nèi)便禿了,半片葉子都沒留,可憐得很。
謝凌腳步頓了一下,那盆蘭草是他當(dāng)年收藏的珍品,葉片修長如劍,香氣清冽。他向來寶貝得緊,每日晨起必親自澆一次無根水,連伺候的仆婦都不許碰。
他推開房門,看著那片狼藉,原本郁郁蔥蔥的蘭草被薅得只剩光禿禿的盆土。
他想象了一下她是如何氣鼓鼓地去拔他心愛的蘭草的,他忽然便覺得有些好笑。
他本想教育她若是想發(fā)脾氣,不可跟草木置氣,草木有靈。
可再想到昨夜自己的孟浪,謝凌心里只剩一片柔軟的憐惜。
罷了,隨她吧。
昨夜是他做得太過火了。
聽說謝凌回來之后,阮凝玉又繼續(xù)躲著他。
昨夜歷歷在目,她真的沒臉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
謝凌好像也知道她也在躲著他。
但好在他也沒有再過來找她,許是覺得難以啟齒,不是君子所為,又許是要給她機會緩沖一下,倒是讓她有了點兒慢慢去接受的時間。
但她停下來的時候,腦海里總?cè)滩蛔¢W過他昨夜對她說過的話。
那一刻,阮凝玉看見自己的臉倒映在他一片墨海似的長眸里。
他需要以各種方式來感知她的存在。
“凝凝,抬頭看我?!?
“我喜歡你看著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