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陽謀事之前,燕廢王這個(gè)六十有余的老頭子可曾記得自己在晉宮里還有這么個(gè)甥女呢。
燕廢王后曾為了燕國唆使她在酒中下藥,她轉(zhuǎn)眼也能為了自己,為了趙國,棄燕廢王后于一旁,再不聞不問。
所謂的姨甥情深,不過是相互利用,利用之外,又還能余下幾分真心實(shí)意呢。
燕廢王悲愴一嘆,“好孩子,你好好保重吧..............家門不幸,姨丈自身難保,再也............再也幫不了你啦...............”
南平愈發(fā)哭著不肯放手,“姨丈!姨丈...........不要走,不要走,平兒怎么辦,平兒怎么辦.............”
問那么多“怎么辦”,是因了虧心事做的太多,是怕燕人一走,怕晉昭王再翻舊賬,因而懸心吊膽,惶恐驚懼么?
還是說,她還在暗中做了什么他們尚未察覺的事?
只是暫時(shí)還并不知道。
南平還在哭,轉(zhuǎn)過身來又求主座上的君王,“大王,大王............幫幫姨丈和姨母吧!大王,求求你,幫幫他們吧............”
晉昭王笑出了酒窩,他是真高興啊,十二毓冕珠下的臉色比適才還要紅了幾分。
他大約太興奮了,今日獵殺收網(wǎng),他下了一盤精彩絕倫的棋,又與諸王一同歃血暢飲,聯(lián)姻的聯(lián)姻,盟好的盟好,晉國一家獨(dú)大,還即將要拿下燕國至少一半的疆土,他豈能不興奮,簡直沒有理由不興奮。
而這興奮使他燥熱,使他想要放松,因而覺得那厚重又正經(jīng)的冕袍領(lǐng)口過于拘束,因此那原本皙白如玉眼下泛起了幾分桃粉的指節(jié)竟下意識(shí)地扯了扯袍領(lǐng)。
他說,“依你,都依你,孤已命大司馬幫你姨丈奪薊城了,大司馬,你還不去?”
周褚人高聲領(lǐng)了命,這便招呼甲士押著燕廢王夫婦便走,哦,燕廢王后因了不能走,是被四人抬出平魏侯府的。
抬出去的姿勢(shì)十分不雅。
一人拽著一條手臂,一人抬著一條腿。
都是軍中的甲士,抬著的又是個(gè)口歪眼斜不能動(dòng)的半老婦人,上頭沒交代,他們可沒什么講究,大大咧咧四仰八叉地抬著就走,卻總比祭祀時(shí)候殺牲宰畜要好。
你知道,祭祀殺牲之前,牛羊的前后腿都要被屠夫以馬蹄扣縛于木樁,如今沒有捆縛這樣的木樁,已經(jīng)是給這廢王后留了幾分顏面了。
南平還在哭,哭得肩膀抽動(dòng),哭得臉頸都生了紅,她也許知道再求什么姨母姨丈也無濟(jì)于事,因而轉(zhuǎn)過身來,又朝著主座上晉王爬了過來。
她原本便有十分窈窕的身段,似小獸一般爬來時(shí),愈發(fā)顯得凹凸有致,令人血脈賁張了。
她的聲音與姿態(tài)皆很低,很軟,就那么似小獸一樣趴在她筵席偎著晉昭王的軟席上。
腰塌得很低。
臀翹得很高。
領(lǐng)口在這一往一返的爬行中被拖拉得很低,從露出來的脖頸中能瞧出那因了過度傷心而漲紅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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