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stronggt民國舊影70
臉色有些頹敗的劉永福深吸一口氣,“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沒想到他們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品#書網(wǎng)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要是知道他們是什么來歷,要做什么,我是死一萬次也不會配合他們的?!?
林雨桐盡量叫自己的神情緩和了起來,“我信!我相信你并不是完全之情的?!?
廖凱垂下眼瞼,劉永福當(dāng)然不可能完全知情,人家也不可能告訴他。但這話還是跡般的叫劉永福鮮活了起來。他的態(tài)度明顯變的積極了起來。
“這個女人……”他指了指桌子的畫像,“我所知道的是,她叫方田,我認(rèn)識她也也是偶然的機(jī)會。那是我在工作組工作后的第三天,在醫(yī)院里撞了一個老瞧病的女人,年紀(jì)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老百姓的衣服。但說話的口音卻不像是當(dāng)?shù)厝恕_@我覺得怪了,不由的盤問了幾句。這才知道,她是跟著他的表哥從家里出來的,她說她的父親要將她許給老鰥夫做小老婆,她不干,偷偷的跟著他表哥從家里跑出來了。他表哥是個來回走貨的小生意人,從家里出來她沒打算回去。她告訴我,她表哥的意思也是一樣,找個老實本分的人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不拘在哪里都行……”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好似有些尷尬,不知道這話該怎么往下說。
“我理解?!绷钟晖┑溃骸斑@姑娘看起來很單純,你心里存了好感?!?
“是!”劉永福艱難的點點頭,“沒幾句話,把老底子都倒出來給人看,我覺得這姑娘沒那么些歪心思。我年紀(jì)不小了,心里有了些念頭,這才問的仔細(xì)了些。第一次見面也是有了點大概的印象,后來我們又接觸了幾次,覺得這姑娘挺適合我的。前些天,韓春沐托人請我,說是商量婚事,我去了。當(dāng)時氣氛很好,我多喝了兩杯,結(jié)果……酒后亂性……韓春沐喊打喊殺,要去告我強(qiáng)奸,還是方田攔住了韓春沐……”想起那一幕,他至今都覺得羞憤難當(dāng)。
醒來后跟方田坦誠相見,兩人相擁著身體交纏在一起,發(fā)生了什么一幕了然??蛇€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門被從外面推開了。韓春沐鐵青著臉從外面進(jìn)來,“好啊你,還是工黨的干部呢?來談婚事你談到我妹妹的床去了,我才出去多大功夫,你這么急不可耐。你把我妹妹當(dāng)成什么人了?我告訴你,我妹妹可是好人家的姑娘,不能由你這么糟蹋,我要找你們首長去……你們那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可是天天的唱,那句怎么說的,不許欺負(fù)婦女們!我看你沒做到。你欺負(fù)了我妹妹,你得槍斃……”
“表哥!”方田將被子拉起來,遮住白皙嬌美的身子,“不怪他,是我自愿的……”
“什么自愿的?”韓春沐瞪眼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被未婚夫拋棄的!這些讀書人全都是道貌岸然,以前我還以為他是個例外,如今一看,蛇鼠一窩,一樣的狗東西?!?
“不要提他!”方田像是受不了刺激一樣尖叫一聲,用手捂住耳朵。
“為什么不能提他?”韓春沐冷笑一聲,“那天你不是去了醫(yī)院嗎?那個搶了你男人的女人如今過的不知道有多好。在這里她的名聲可是赫赫,誰不賣幾分面子。人家兩口子如膠似漆,還添了個兒子。她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從你這里搶來的!你真這么甘心了?妹子,聽哥一句話,在同一個地方不能摔倒兩次,這個人跟你未婚夫沒有兩樣……”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方田連連搖頭,卻也不說哪里不一樣,只是整個人渾身都瑟瑟發(fā)抖。
劉永福閉眼睛,那時候自己是怎么想的?想著他們所說的這個人為什么這么熟悉。在醫(yī)院里,符合他們說的標(biāo)準(zhǔn)的,只有林雨桐一人而已。之前的不滿在看到自己的女人瑟瑟發(fā)抖的時候達(dá)到了頂風(fēng),“你們說的那個女人可是林閻王?”他當(dāng)時只這么問的。韓春沐是怎么說的,他說是啊,是那個林閻王。搶了別人的未婚夫,在京城的時候該跟國黨的那些人牽扯不清。
“我?guī)退?!”他?dāng)時主動提出要幫方田出氣的。韓春沐到醫(yī)院,也只是將真藥換成假藥,事成之后,則有自己出面將這事給捅破。貪污、以次充好,不會要了林雨桐的命只會叫她身敗名裂而已。
劉永福喃喃的敘述著,“我要是知道他們會這么害人,我是死活都不會答應(yīng)的。”
林雨桐呵了一聲:“一個倭國的特務(wù),指責(zé)我搶了她的未婚夫,還有這更荒誕的事情嗎?你說的方田,真名田芳。關(guān)于她,廖科長知道的都非常清楚。她是怎么潛伏到我們身邊的,我們之間都發(fā)生過什么,組織都有記錄??蛇@么一個拙劣的謊話都能把你指使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說到底,一是你怕死,二是你貪色。兩者占全了,干凈了半輩子的人這么陷到泥里了?!闭f著,站起身,“你是在哪里跟方田見面的?”
“韓記貨站。”劉永福低著頭,一瞬間仿佛都蒼老了。
廖凱朝外看了一眼,隨即聞風(fēng)帶著人去了。他陪著林雨桐從屋里出來,“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林雨桐回頭看了一眼劉永福,“美人,尤其是柔弱身世可憐的女人,最是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得引以為戒啊。”
田芳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保衛(wèi)處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把她從一個廢棄的窯洞找到。在關(guān)押室里,她閉嘴不:“我得見我的老師,否則你們休想從我嘴里得到一句話。”
林雨桐是在她的強(qiáng)烈要求下,才站在她的面前的。
“林先生,別來無恙?!碧锓颊诡佉恍?,像是老友重逢。
林雨桐打量了一下狼狽的田芳:“你這是又是何必呢?”
“先生,對你我可是日思夜想……”田芳咯咯咯的笑起來,“今兒總算是見到了?!?
“是很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吧。”林雨桐坐下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田芳,你既然叫我一聲先生,我覺得我還是該對你說幾句。我和你之間,按道理只有國仇,沒有私恨……”
“沒有私恨?”田芳瞬間激動了起來,要不是有兩個女戰(zhàn)士押著,她想站起來咬林雨桐一口,“芳子小姐被誰暗算了?丁帆是怎么死的?”
“家里進(jìn)了耗子,我打死了它,難道是我錯了。錯錯在,你們?yōu)槭裁床辉谀銈兊牡乇P縮著,跑到我家來,難道還不許我還手了。你這恨實在是莫名其妙?!绷钟晖┱f著,神色緩和了下來,“當(dāng)然了,你和丁帆之間,要是咱們敵對的關(guān)系,我非常同情你們之間的愛情。他死了,但他希望你活著??墒悄隳?,偏偏往死路走。那對不住了?!?
她起身,正要轉(zhuǎn)身往出走,突然瞥見田芳的眼里閃過一絲快意,她還沒明白怎么回事,見一道寒光一閃,帶著呼哨聲朝自己的咽喉而來,她身子傾斜,險險的避過去。
“針……她嘴里有暗器……卸了她的下巴……”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等林雨桐轉(zhuǎn)身看過去的時候,田芳的嘴角已經(jīng)流出黑血了,她恨恨的看向林雨桐,“沒殺了你……沒報仇……可你也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δ.Ъiqiku.nēt
話沒說話,閉眼睛。
林雨桐要前查看,廖凱攔住了,“這女人詭計多端,還是小心為?!?
看押的女戰(zhàn)士摸了摸田芳的脖子,“死了!”
林雨桐深吸一口氣,“她可真是很多男人都強(qiáng)?!辈皇钦l都有赴死的勇氣的。
這件事之后,林雨桐的心也沒徹底放下,跟田芳一起的除了韓春沐還有沒有別人,這個如今已經(jīng)成了未知數(shù)了。所以,孩子的安全,依然是不能放松。
劉永福出事了,杏子被調(diào)到基層,進(jìn)了燒炭隊的食堂。那里離安有些遠(yuǎn),又在秦北唯一一片原始的林子里,周圍沒有人煙。只有燒炭隊在那里,每年給邊區(qū)各個機(jī)關(guān)提供幾十萬斤的木炭,生產(chǎn)任務(wù)非常重。林杏是這個隊里唯一一個女人,只負(fù)責(zé)做飯但也算不是輕松的活計。
“她的行為詳細(xì)記入檔案,往后……”四爺猶豫了一下,“要是沒出差錯的話,一輩子大概也那樣了?!?
沒有升遷的機(jī)會,她也折騰不起來。因為沒有折騰的必要了。
林雨桐揉了揉額頭,“將來怎么跟大哥和楊子說?”
實話實說!
四爺壓根沒往心里去,拿了常勝寫的大字叫林雨桐看,“你瞧瞧,看是不是長進(jìn)了?!?
常勝小手背后,緊張兮兮的看著,直到林雨桐點頭,他才笑了:“媽媽總忙,都沒給我做好吃的。”
“那行,今兒給你做好吃的。”林雨桐點了點他的鼻子,想著怎么才能給孩子搭配出兩樣像樣的菜來。
天慢慢的涼了,眼看是秋節(jié)了。今年的秋街終于有賣月餅的了。四爺從新建的煉鋼廠回來,提了好幾包。
“都什么餡的?”林雨桐拿了一個掰開,一半給了常勝,一半塞到嘴里嘗了嘗,“這味道……紅薯餡的?”
常勝點頭:“嗯!可甜了?!?
那是因為放了糖精。
四爺有些失望:“你再嘗嘗其他的,看有棗泥的五仁的沒有。”
“是一個價嗎?”林雨桐一邊掰著,一邊問道。
“嗯,一個價?!彼臓敾仡^看了一眼,“我也是糊涂了,一個價當(dāng)然不會是其他餡的?!奔t薯遍地都是,可紅棗卻是能賣好價錢的。
林雨桐挨個嘗了一遍,“這個很甜……這個一般的甜……這個是原味的……”
三種餡的其實是紅薯放的糖精分量不同而已。她只把原味的留下了,剩下的拿出去叫大家給分了。
常勝眼巴巴的看著,敢怒不敢??商蔷@東西敢給你多吃嗎?
正要給他說道理,聽外面有人道:“哎呦,這吃月餅了。來來來,分一口,共產(chǎn)了!”
四爺迎了出去,林雨桐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在里面聽了半天,才知道人家是來通知他們積極報名,一周后要開運(yùn)動會了。
“開運(yùn)動會?”林雨桐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開運(yùn)動會?”
四爺點頭:“前方打的轟轟烈烈,后方精神飽滿熱情昂揚(yáng),這心態(tài)樂觀,信心充沛,這是好事啊?!?
好事是好事,但是對自己而也是麻煩事?!耙郧安挥X得餓,如今方大姐的事情沒有結(jié)論,繁雜的事情沒有人處理了,我的麻煩事多了。醫(yī)院和學(xué)校,這運(yùn)動隊誰負(fù)責(zé)?難道叫我?guī)ш牐俊?
她找到郭永固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方大姐的問題,是不是能優(yōu)先考慮解決?或者是在監(jiān)督下有限的工作。”
郭永固犯愁:“這個什么才算是有限?”
“其實啊……”林雨桐看向兩人,斟酌了半天才道:“其實我覺得方云大姐的問題可以推倒重來,為什么呢?因為劉永福出事了。他之前帶領(lǐng)工作組做出的一些決定,是不是有點經(jīng)不起推敲了呢。將之前的工作否定了,也是應(yīng)有之義。咱們從頭開始審查,或許更為客觀一點。”
李紅笑,這位林院長還真是會找機(jī)會。
林雨桐嘆氣:“方大姐的工作真是特別重要,她一天沒有恢復(fù)工作,我這邊呢覺得束手束腳。借醫(yī)療器械的事情,得跟其他醫(yī)院協(xié)調(diào)。醫(yī)院的雜事,都得她來處理,可以說這么大的醫(yī)院和學(xué)校,所有人的吃喝拉撒,都得她負(fù)責(zé)。這么一攤子事,我要是都管了,哪里還有時間治病救人。所以,我才想請兩位,考慮一下我們的具體困難?!?
李紅看了郭永固一眼,“我看,按林院長說的做吧。方大姐挺不容易的的。劉組長……劉永福跟方大姐起來,顯得太經(jīng)不住誘惑了?!?
這兩人的經(jīng)歷,在某種程度是有些共同之處的。想到這里,郭永固也沉默了,好半天才道:“審查干部,歸根結(jié)底也是保護(hù)我們的干部。林院長,我們會認(rèn)真考慮你的建議了?!?
于是隔了兩天,對于方云的審查結(jié)束了,她被圈在院子里半年,也算是自由了。“雖然悶了一點,但是這個機(jī)會也算是難得了。有時間跟孩子相處……”
你閑著,我卻差點累死。她利索的將亂七八糟的事情全往方云面前一推,“還是你來吧,你這活一般人還真拿不動?,嵥樗懒?。”
對于體育項目,林雨桐一個也沒報,可四爺不知道什么時候悄莫聲息的報了一個跳水也游泳。
“跳水?游泳?”林雨桐愕然的看他:“在哪跳???哪里有游泳池?”沒有什么防護(hù)措施,你這可真是大膽。
四爺愣了一下,也搖頭:“不知道。列出來賽項目,這肯定是有場地吧?”
呵呵!你的心可真大!
到了賽的時候,才知道場地設(shè)在清涼山山腳下的一段河里。這里的河床很寬,水深一米以,適合游泳賽。最叫林雨桐愕然的是,河邊搭了一個架子,架子的寬木板伸到河放,這是跳臺了。
白元跟林雨桐解釋:“跳臺那一片,水最深,有四米多,不對有事的?!?
這可真是有創(chuàng)意!林雨桐嘴角不自在的翹了翹,想起昨天的開幕式,有不少賽的運(yùn)動隊,都設(shè)計了獨(dú)特的衣服。如用白床單剪出個窟窿,將腦袋往里一塞,床單掛在身了,然后在前胸的位置畫雄鷹展翅的圖案,看起來也頗為別致。當(dāng)然了,這是較為奢侈的服飾了。還有的用秸稈編制出草裙再染顏色,這相對來說較為經(jīng)濟(jì)實惠。但還有更會節(jié)省的,用報紙糊衣服,然后也能做出各式各樣的裝異服來。她在心里嘀咕,誰能想到將來有一天會舉辦世界性的運(yùn)動盛會?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