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么說的?!彼臓斁蛦査骸澳阋詾?,你們跟那位徐秘書撇開關(guān)系之后,就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常青又不說話了,這事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大可能。只是到時候就看,叫誰為幫會犧牲了。
四爺就說:“張龍威是會長?。 ?
所以,這個傀儡會長扔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常青那邊什么也沒說,就掛了電話。但是卻再沒有人靠過來企圖干什么。
這么會子工夫,林雨桐已經(jīng)將u盤上的東西大致的看過了也拷貝了一份,朝四爺點(diǎn)了點(diǎn),張龍威手里的東西確實(shí)是實(shí)錘大料。
張龍威卻盯著四爺:“你什么意思?想要反悔?”
四爺看他:“你想出國,你覺得常青不弄死你,能安心?我不死,張鳳翔都不安心,更何況是你。你只要在會長的位子上,就永遠(yuǎn)有機(jī)會翻盤。常青此人,最大的確定就是顧忌名聲。幫會里,只要阿勇死了,就剩下常青了。常青想把你犧牲掉,為什么你不能反手犧牲掉他呢?他能得到元老的支持,你也能!不過是給的利益更多些而已。暫時犧牲掉利益,把手里賺錢的營生都撒出去,買也能買來一半的人心。你怕什么?走了,遲早是一個死??芍灰粝?,你就有一半的機(jī)會贏。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跑?”
“阿勇死……”張龍威想起他毫不猶豫的殺死張鳳翔的手段,想起張鳳翔qiang里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顆子彈,整個人就是一個激靈,“對!他得死!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對了!”四爺笑道:“明知道你會恨不得要他的命,那他怎么會放你活著離開呢?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那還是他亡吧。”張龍威深吸一口氣:“可我現(xiàn)在……殺不了他。”
“我能!”林雨桐看向張龍威,“我能殺了他?!抱靑qiku.
此人太過狠辣,不除掉他,自己和四爺想要出境都難。
但這話不能告訴張龍威,她的表情淡淡的:“但我憑什么平白幫你?!?
“你要什么?”張龍威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提條件的。只要能提條件,只要給的起她要的,就沒什么不能談的。這樣的人反而最好打發(fā)。
林雨桐看四爺,見四爺?shù)难鄄€下垂,她就笑笑:“我要華國那條線都?xì)w我們。原來那條線……我要清除掉……”
張龍威吸了一口氣:“資料我可以想辦法給你們,只要能殺了阿勇!”
很好!
見林雨桐應(yīng)下了,張龍威才道:“什么時候動手?”
“明天,該是老夫人和張鳳翔的葬禮了。于情于理,你都該參加?!绷钟晖┑溃骸爸劣谖沂裁磿r候動手,等你收到了他的死訊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驅(qū)車去張家的宅邸,黑壓壓的一片人。
黑壓壓的就是黑壓壓的,一水都是黑色的西裝,帶著黑色的墨鏡,然后胸口帶著白色的花兒。
四爺和張龍威都換了黑西裝,林雨桐也換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
張龍威的傷是林雨桐干的,很有分寸,看著血呼啦的,其實(shí)真是皮外傷。一點(diǎn)沒損傷內(nèi)臟。林雨桐給縫合了傷口,上了藥,直了疼。包扎好,雖然還行動不自如,但勉強(qiáng)自己步行還是可以的。
見到張龍威,人群不由的讓出一條路來。
靈堂的里面,站著常青和包括阿勇在內(nèi)的幾個元老。
“會長回來了?!背G嘈α诵Γ骸罢垥L上香。”
張龍威看著母親的照片,卻涌不起悲傷。之后會怎么樣,誰知道?高度的緊張,沖淡了失去了母親的痛苦。他默默的上香,然后鞠躬,做的一絲不茍。之后站在喪主的位置上,自動站在了常青的側(cè)后方,認(rèn)可他是大哥的身份,對別人的吊念,他都鞠躬還禮。
可常青卻沒有長時間的陪著守在外面,而是指了指后堂,請四爺和林雨桐進(jìn)去。
阿勇隨后就跟了過去。
后堂關(guān)上門很安靜,阿勇的笑聲特別的刺耳:“你們倒是膽大,我們不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了張龍威,但是殺了你們……”
“你也不敢。”林雨桐也笑:“信不信,那些東西,明天就出現(xiàn)在聯(lián)邦政府你們的總統(tǒng)先生的案頭?!?
這個話,不管是常青還是阿勇,都信。
因?yàn)?,這兩人有華國外交部的關(guān)系。通過這樣的途徑,傳遞出去消息,誰拿人家也沒辦法。
阿勇對著常青搖頭:“我早說了,張龍威就是個白癡?!边@么重要的東西,竟然交給兩個外人。這是要新安會為他陪葬吧。
常青沒理阿勇,只看四爺:“你們想怎么樣?”
四爺看了林雨桐一眼,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后才道:“我想跟你單獨(dú)談?wù)劇!?
單獨(dú)談?wù)劊?
那另外兩個人就得出去唄。
跟著阿勇出去,這也是林雨桐的一個機(jī)會。
側(cè)廳里,還有不少人在一起相互攀談。這里有水沒有酒,在這些東西上動手腳可不太容易。
正琢磨呢,就見阿勇掏出煙來,是那種非常精致的女士香煙。
見林雨桐看他手里的煙,阿勇笑著遞了一根過去:“說實(shí)話,我挺喜歡你們的?!?
“喜歡我就行,別喜歡我男人?!绷钟晖┛戳怂谎?,伸手接過香煙。手指甲在煙上輕輕滑過,然后又直接塞到他嘴里叫他叼著,伸手從他手里拿了打火機(jī)給他點(diǎn)上。
阿勇沒拒絕,只是笑了笑,“你看出來了?”
“我覺得你很愚蠢。”林雨桐實(shí)話實(shí)說:“你愛的人,他不會接受你的?!?
阿勇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我……愿意!管得著嗎你?”
“行!”林雨桐看著他皺眉把煙一口一口的吞進(jìn)肚里去,就直接轉(zhuǎn)身:“你愿意你的。等哪天吃虧了,別怪沒人提醒過你?!?
“就是死在他手里,我愿意?!卑⒂掳籽垡环?,伸手揪住林雨桐:“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是請給我記住……這事,永遠(yuǎn)別叫他知道。你要敢說漏嘴……”
“你以為你不說,也不叫別人說,他就不知道了?”林雨桐笑他,“別天真了!”
阿勇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雨桐朝里面指了指:“意思就是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其實(shí),這種事,我覺得,說出來,比藏著好。哪怕他知道,但那不是你告訴他的……你應(yīng)該叫他知道……人這一輩子,就這么點(diǎn)事。干這一行,哪一天被人砍死了都不知道??偛荒馨涯蔷湓捯恢辈卦谛睦?,然后帶進(jìn)棺材里……”
正說著話呢,張龍威走了過來。林雨桐就不說了,也朝張龍威走過去,還說阿勇:“順道叫我男人出來,就說我等他呢?!?
四爺出來了,阿勇進(jìn)去了。
張龍威低聲道:“什么時候……”
林雨桐噓了一聲:“你應(yīng)該站在你的位子上……走!我們陪你站著?!?
四爺朝后看了一眼,見阿勇進(jìn)了內(nèi)室了。
“那家伙說了什么?”阿勇順手將煙頭撇了出去,然后把人關(guān)上,問了一聲。
“沒事!”常青敷衍了一句。
其實(shí)四爺告訴常青的,是怎么討好州長的事。州長喜歡什么?州長喜歡的是軍火。
要是想巴結(jié)州長,替州長在這方面出力,那就差不了。但要是不想巴結(jié)州長,光憑州長喜歡軍火這一條,不能猜測出,州長可能是養(yǎng)著私軍的。這就是一把把柄。
對方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知道。但對此人,他的態(tài)度得慎重了。
心里想著這些事,但偏偏這樣的事,卻不能叫第二個人知道。語氣難免就敷衍了一些。
阿勇還是那么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一下,一副開玩笑的語氣問:“這就過河拆橋了。有什么要緊的事,不能叫我知道?”
“不是!”常青隨口道:“是張凱文,我現(xiàn)在想的是,他到底是真還是假?!?
“當(dāng)然是假。”不光張凱文是假的,你說給我的話也是假的。他笑了笑:“常青……咱們兩個之間……你還是不信任我……我的心思,你真不知道?”
常青心里沒來由的泛起惡心,而后還得強(qiáng)壓著,一副無奈的樣子:“我最怕你這樣子。你說,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
阿勇猛的湊過去,臉湊到常青跟前,條件反射的,常青猛的退了一把,阿勇本就防著的,可不知怎么的,手腳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被這么一推,瞬間就推了出去。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撞到了后面的魚缸上。他摔倒了,魚缸從上面倒了下來,整個兒砸在他的身上。
玻璃的魚缸,摔下來玻璃碎片就四散了開來。
外面聽到巨響的聲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人迅速的擠了進(jìn)來。
常青坐在沙發(fā)上,而阿勇,則被扣在魚缸下面。常青不認(rèn)為這樣就能要了人的命,他還吩咐小乙:“趕緊的,叫張大夫過來。你們一個個的過來能頂什么用?”
可魚缸挪開之后,阿勇早就沒有氣息了。
死了?
“不可能!”常青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怎么可能呢?”
只是推了一下而已。
可現(xiàn)在人死了,這么多人看見,屋里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阿勇死了。
是失手了?還是蓄謀已久?
但不管是什么,阿勇都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阿勇的手底下不干了,哪怕那么多人維護(hù)他,可殺了同門兄弟就是殺了同門兄弟。
四爺推了張龍威一把:“該你出場了?!?
哦!是了!
如今兩撥人鬧的不可開交,正需要一個人來居中調(diào)解,這個人就是自己。
他看向四爺和林雨桐的眼神就帶了笑了,以前以為是最大的麻煩,現(xiàn)在嘛,是自己最大的助理。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叫阿勇死在常青的手里。
這么大的事,新安會的注意力都在這事上。而林雨桐和四爺,卻可以全身而退了。
開車離開,半路上,qq郵箱里就多了一封未讀郵件。這個郵箱是剛申請的,四爺發(fā)給了張龍威。然后,張龍威把資料發(fā)給了四爺。
他不敢耍心眼,因?yàn)樗ε?,這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再弄死他。
等常青艱難的脫身,幾乎被拔下一層皮來的時候,四爺和林雨桐已經(jīng)悄悄的回了國內(nèi)。脫了馬甲之后,張凱文和童佳妮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最后的蹤跡,是出現(xiàn)在華緬邊境的。然后在這里,就再也找不見了。
他一次一次的看了監(jiān)控錄像,沒有看出任何一點(diǎn)別人對阿勇出手的痕跡。唯一一次遞煙點(diǎn)煙……可這都在阿勇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的,要是真有貓膩,以阿勇的閱歷,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而且尸檢的真實(shí)結(jié)果也出來,就是窒息。
當(dāng)然了,對外公布的結(jié)果不是這樣的,是在張龍威的斡旋下,大家一致認(rèn)為,把這事歸結(jié)到有人對阿勇用了迷藥為好。至于是誰對阿勇用的迷藥,這個……可以是九龍會,可以是張凱文,可以是任何想除掉的人。這是符合幫會的利益的。
事情就這么定了。
通過這事,張龍威倒是把會長的位子坐穩(wěn)了。一切結(jié)果,常青都該認(rèn)的??上肫疬@莫名其妙出現(xiàn),又莫名其妙失蹤的兩個人,他的心里始終也不安穩(wěn)。
不過隨后又想到,只要他們還想跟新安會做生意,那他們遲早還得出現(xiàn)。
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耐心,可以等。
“我以為怎么著也得等你們?nèi)齻€月,卻沒想到你們的手腳這么麻利?!毕蛑局艺垉扇俗耍骸澳銈償鄶嗬m(xù)續(xù)的匯報,我都接到了。還想再聽聽更詳細(xì)的?!?
林雨桐就說:“想聽怎么聽都行,但是這些東西……”腳邊放著兩大行李箱美金,還有兩大旅行包的du品,“這東西趕緊叫人來清點(diǎn)。我怕再叫我看見,我會忍不住?!?
包一打開,向志忠都不由的哎呦一聲:“這么多?。 ?
包括賭石掙的,都放在里面了。
這錢一筆一筆都是怎么來的,過程是什么樣的,四爺簡略的都說了一遍。只不過,對阿勇的死做了一定程度的隱瞞。事實(shí)上,叫誰說,這人的死也跟桐桐牽扯不上關(guān)系。所以,很不必節(jié)外生枝。
這東西光口頭說了還不算,還得分開來寫這個經(jīng)過。
這不是難事,就是分開了,兩口子這點(diǎn)默契還沒有嗎?幾乎是沒有出入。
而局里給的決定也下來了,賭石掙的那些錢,一半分給了兩人算是獎勵,一半分給了配合兩人行動的人員。這個,誰也沒有異議。
另外,再就是三百五十萬的美金,同時也繳獲了那么多dup,按照比例,獎金依舊不是小數(shù)目。
兩筆錢加在一起,小百萬呢。在同事中間,可算是有錢人了。
可這錢,也就是能在b京交給首付。
林雨桐這么一說,所有羨慕的人都嘆氣,也沒人眼氣了。
四爺則問向志忠:“可以收網(wǎng)了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