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還是不肯退讓:“三甲醫(yī)院病患太多,去若潭快一點(diǎn)?!?
喬文淵說:“你們醫(yī)院人也不少,夠跟三院抗衡的?!?
“您這么評價,”梁承的話鋒拐著彎突飛猛進(jìn),“如果苑林以后需要治療,在我們醫(yī)院也不錯?”
喬文淵一愣,被繞進(jìn)去了,剛要說道說道,賀婕忍無可忍地敲盤子:“煩死了,你倆搞推銷搶客戶嗎?苑林愿意去哪就去哪?!?
三雙眼睛一齊望過來,喬苑林被迫回了神,他抉擇道:“我就去三院吧?!?
喬文淵滿意了,一臉“親爹畢竟是親爹”。
梁承多看了喬苑林兩秒,分明是表達(dá)意外。喬苑林埋頭吃飯,一股奇怪的羞恥感包裹著他。
體檢沒定下具體日子,他敷衍工作忙,草草喝了碗湯水就躲進(jìn)了房間。
輾轉(zhuǎn)到深夜,喬苑林洗完澡一會兒躺著,一會兒窩著,千百次打開通訊錄,臨門一腳時又落荒退出。
手機(jī)電量不足百分之十,他登錄微信點(diǎn)開應(yīng)小瓊的頭像,翻來覆去最終只編輯了幾個字,不痛不癢的:應(yīng)哥,今天怎么樣?
應(yīng)小瓊回復(fù)很快:美極啦,妙極啦,簡直ok頂呱呱。
喬苑林小心翼翼地說:那玉姐呢,代我跟她問好。
應(yīng)小瓊:你沒看我朋友圈啊?
喬苑林不??磁笥讶顟B(tài),點(diǎn)開一刷新,應(yīng)小瓊和應(yīng)小玉在蒼茫雪地中的合影躍入眼簾,姐弟倆一桿子去東北滑雪散心了。
底下應(yīng)小瓊公開評論:別他媽都讓我捎山貨,死沉死沉的,自己不會網(wǎng)購?。?
喬苑林瞧著這句精神十足的臟話,點(diǎn)個贊,今天終于舒了一口氣。
夜深人靜,父母都回屋睡覺了,對面臥室光線大亮,梁承的鼻梁上架著眼鏡,還在靠著床頭寫報告書。
房門擰開一條縫,喬苑林悶了一晚上偷摸露面。
梁承掀起鏡片后輕薄的眼皮,轉(zhuǎn)瞬垂下,筆尖都未停頓,等喬苑林挪到床邊也不讓出一塊地方。
喬苑林無地立了五分鐘,像是沒膽子,說:“為什么不理我?”
梁承聽出一絲反常,實際從進(jìn)家門看見對方蹲著發(fā)呆,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他不亂問,說:“不是你躲在房間不出來么?!?
“我,我在……”喬苑林結(jié)巴著,他不想撒謊騙人,可是太多疑慮無從問起,更怕問出承受不了的答案。
這一天夠夠的了,他坐住狹窄的一道床沿,盯著地板,乖乖等梁承寫完最后一張。
筆帽蓋上的一瞬間,他回頭問:“我能上床了嗎?”
梁承放下報告,說:“你到底怎么了?”
喬苑林沿著床單的褶皺撫摸上去,輕聲回答:“我餓了?!?
梁承作勢起身:“晚飯剩著一些,要不煮個——”
“不要,不是那種餓?!眴淘妨执驍?,屈膝往床上爬,他按著梁承的手臂,“你……你喂我?!?
梁承霎時被撩撥得繃緊了肌肉,可不知怎么,他有種喬苑林做錯事的感覺,好像在笨拙地彌補(bǔ),又或是借沉淪來逃避。
他竭力把持,從喬苑林出差他們就沒親熱過了,盡管欲望洶涌,但之前喬苑林明顯身體不舒服,他不能冒險。
“哥?!眴淘妨值炔患坝H他一下,不諳分寸地求,“梁承,你抱我?!?
晃蕩的領(lǐng)口走光了大片肌膚,梁承說:“別這樣考驗我?!?
喬苑林再解開一顆紐扣:“哥哥?!?
梁承攏起他的衣襟捏緊了,命令道:“躺下,老實睡覺?!?
喬苑林不肯,焦慮沖昏了頭,他幾乎是急了:“看過那張照片,你是不是沒那么喜歡我了?”ъiqiku.
梁承離譜得聽不下去,卻也明白了喬苑林反常的心思,怕他厭屋及烏,怕他在裝風(fēng)平浪靜。而實際上他提都不提,恰恰是不想波及到這個白癡。
溫暖干凈的軀體擺在眼前,梁承不否認(rèn),壞心眼地想看喬苑林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說:“我今天有點(diǎn)累?!?
喬苑林迅速萎靡下去,如同淋了一場大雨然后被主人拋棄的動物,他失落得喘粗氣:“那你睡吧,我回房間?!?
梁承捉住他,說:“你自己坐上來?!?
喬苑林睜大眼睛,緩了兩秒抿起唇珠,抬腿跨坐到梁承身上。坐穩(wěn)發(fā)覺隔著一截被子,他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拱,摩擦得梁承狠狠鉗住了他的腰。
“祖宗。”
喬苑林栽下去,連日的錯雜,一整天的煎熬,認(rèn)定的,揣測的,全部一頭撞碎在梁承的懷里。
大手托著屁股,梁承警告:“不許裝死?!?
喬苑林扭動一下。
殘存的意志力即將崩斷,梁承重新回答:“誰也不會影響我喜歡你,記不住就去紋身上?!眒.w.,請牢記,..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