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太液池的漣漪,陸真攥著繡了半月的銀絲腰帶,指尖被針腳磨得發(fā)紅。遠處傳來更鼓聲,亥時已至,她望著蓬萊亭飛翹的檐角,心跳聲幾乎要蓋過水面的波紋。
暗影中,婁青薔貼著朱漆廊柱屏息凝神。自那日撞見陸真與高湛爭執(zhí),她便暗中派人盯梢,此刻親耳聽到高湛低沉的嗓音傳來:“為何如此莽撞?這腰帶”話未說完,陸真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辨:“阿展,我知你護我周全,可總該聽我把話說完”
婁青薔瞳孔驟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月光掠過她發(fā)間的鎏金步搖,在青磚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她示意身后宮女屏息,將耳朵貼得更近,卻見高湛突然猛地推開陸真,腰帶在空中劃出蒼白的弧線墜入池中。
“癡人說夢!”高湛的怒吼驚飛蘆葦叢中的白鷺,“也不掂量自己身份!”陸真踉蹌后退,淚珠砸在衣襟上暈開深色痕跡。婁青薔咬住下唇,眼底翻涌著狂喜——原來那日并非爭吵,竟是定情不成反生嫌隙!
待陸真哭著跑遠,婁青薔踩著滿地碎銀般的月光,望著池面漂浮的腰帶殘片輕笑出聲。夜風(fēng)掀起她的廣袖,袖口暗藏的朱砂印無聲拓在廊柱上,宛如一道血色符咒。這場戲碼,足夠她在太后面前編排一出“宮女勾引侍衛(wèi)”的好戲了。
陸真跌跌撞撞沖出宮苑,淚水模糊了雙眼,滿心都是高湛絕情的話語。她一路奔至宮外的醉仙居,推開雕花木門,酒肆內(nèi)嘈雜的喧鬧聲撲面而來。
“來一壇烈酒!”陸真嗓音沙啞,重重拍在斑駁的木桌上。老板娘瞥見她泛紅的眼眶和凌亂的發(fā)髻,雖覺詫異,卻也麻利地抱來一壇女兒紅。陸真抓起酒壇,仰頭猛灌,辛辣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灼燒著喉嚨,卻不及心中的刺痛萬分之一。
角落里,婁青薔戴著帷帽,嘴角掛著陰冷的笑意,看著陸真狼狽的模樣。她招來店小二,壓低聲音道:“去,告訴沈嘉碧,就說陸真在醉仙居買醉,失魂落魄的樣子,指不定能挖出什么把柄。”店小二領(lǐng)命而去,婁青薔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中滿是算計。
陸真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高湛冷漠的神情和決絕的話語?!盀槭裁礊槭裁匆@樣對我”她喃喃自語,淚水混著酒水滑落。酒意上涌,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伏在桌上昏睡過去。
與此同時,醉仙居外,沈嘉碧帶著幾個家丁匆匆趕來。她臉上的淤青尚未消退,眼神卻透著惡毒的快意。“哼,陸真,看你這回還怎么得意!”她甩下披風(fēng),抬腳邁進醉仙居,一場新的風(fēng)波,即將在此展開
陸真看到沈嘉碧帶了一伙人來,讓系統(tǒng)幫她去除酒意
陸真;你還敢來?賊心不死反正我的隨身空間武器多多,取出唐刀?
沈嘉碧掀簾而入的瞬間,酒壇碎裂的聲響驚得眾人噤聲。陸真撐著桌沿緩緩起身,原本渙散的瞳孔突然銳利如鷹——系統(tǒng)注入的清神藥劑在血管里奔涌,方才的醉態(tài)被沖刷得一干二凈。
“沈二小姐帶這么多人,是要拆了醉仙居?”陸真指尖劃過腰間,寒光一閃,唐刀已出鞘三寸。刀身映出沈嘉碧扭曲的臉,她身后五個家丁手持棍棒,氣勢洶洶地堵住退路。
“陸真,你毒害皇嗣的證據(jù)就在我手中!”沈嘉碧揚了揚袖中密信,胭脂遮不住眼底的陰狠,“今日要么自斷雙手,要么隨我去掖庭受審!”話音未落,左側(cè)家丁已揮棍砸來,陸真旋身避開,唐刀劃破空氣發(fā)出清嘯,刀刃擦著那人耳畔削斷一縷發(fā)絲。
“血口噴人也要有個限度?!标懻?zhèn)壬硖叻谱溃瑝瘔薰拊谏蚣伪棠_邊炸開。她手腕翻轉(zhuǎn),刀鋒直指對方咽喉,“再敢往前一步,我就讓你嘗嘗見血封喉的滋味?!毕到y(tǒng)界面在視野邊緣閃爍,提示音急促響起:“檢測到隱藏任務(wù)——反殺栽贓者,獎勵:空間武器庫解鎖權(quán)限+1?!?
醉仙居內(nèi)酒客紛紛退避,老板娘嚇得躲在柜臺后。沈嘉碧臉色慘白,卻仍強撐著冷笑:“你以為殺人就能了事?整個醉仙居的人都是證人”她話未說完,陸真突然欺身上前,刀柄狠狠砸在她肩頭,沈嘉碧踉蹌倒地,手中密信飄落。
“睜大狗眼看看,這信上的字跡分明是你慣用的飛白體?!标懻嬗玫都馓羝鹦偶垼鹧嬖跔T火中驟然竄起,“還有——”她猛地旋身,唐刀劈開右側(cè)家丁的棍棒,寒光直逼沈嘉碧面門,“下次再敢算計我,就不是留疤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