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看出她的不悅。
霍廷梟慢步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將人扶起。
薊慧英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巴掌甩開他。
繃直的臉上此時怒氣一點點的涌起。
霍廷梟僵住了身子。
默默的屈腿,跪在她的旁邊,一不發(f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母子兩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好像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
冷冷清清的客廳里,夜風(fēng)不斷璇進(jìn)來。
薊慧英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發(fā)的急促,手指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掌心。
“既然站在了那個女人那邊,你還跪在我這個媽面前做什么?”
霍廷梟僵了半秒。
“媽,我從來沒有要站在誰的那邊?!?
薊慧英的聲音不自覺的揚高,咄咄逼人,“霍廷梟,你聯(lián)合外人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你不怕被人恥笑嗎?”
“外人?”霍廷梟重復(fù)著兩個字,“媽你是說奶奶,還是我媳婦?”
薊慧英被堵的心里一梗,轉(zhuǎn)頭眼神恨恨的盯著他。
“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
霍廷梟默默的轉(zhuǎn)身,望著薊慧英,“媽,你還記得薊明旭嗎?”
薊慧英渾身一怔。
排山倒海的記憶朝著她涌了上來,薊慧英急促的呼吸,胸腔起伏,“所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那些事?”
霍廷梟淡淡的搖了搖頭,“太多次了,總有那么幾次是忘不了的。”
薊慧英囁嚅著嘴唇,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識眼前的這個人一樣。
聲音和態(tài)度也不自覺地軟了下去。
干巴巴的,“廷梟,媽媽是為了你好,你表弟他們.......比你小,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Wo(hù)他們。都是一家人,你這樣計較......太沒有出息。”
霍廷梟也不反駁,似乎這些話聽了太多遍。
早已經(jīng)免疫。
“他們難道比奶奶和染染還要算親人?”
薊慧英惱羞成怒,“霍廷梟,你難道要讓我給你磕頭認(rèn)錯不成?”
霍廷梟的五臟六腑如同被狠狠的又?jǐn)D壓了一遍。
明明知道是什么樣的,為什么還要不死心的再去確認(rèn)一次。
可是真的聽到了這句話。
那沉壓在心里許久的濁氣也慢慢的好像散開了。
染染的那句,霍廷梟你要好好對自己。
他緩緩的站起身,靜靜的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薊慧英。
“你去哪?”
霍廷梟似乎又恢復(fù)了那樣的冷漠,“辦公室?!?
“你......”難道不管我?
薊慧英話沒有問,霍廷梟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家里。
“咚”的關(guān)門聲。
一陣?yán)滹L(fēng)戛然而止,薊慧英渾身顫抖,她好像感覺到了什么東西不見了。
從她的手里悄然無聲的流走了。
“廷梟.......”薊慧英干巴巴的嗓子竟然喊不出聲音。
霍老太太從房間靜靜的走了出來。
“媽.......”
“是你自己親手逼走的他,跟我沒關(guān)系?!?
薊慧英的嘴巴里滿滿的都是苦澀。
不是這樣的,她是愛他的,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么會真的不愛他。
她,明明不是想那么說的,她......
霍老太太冷睨著她蒼白的臉頰,“起來吧,膝蓋跪著心里卻是不服氣,沒用的?!?
“你好自為之?!?
霍老太太是個明白人。
大孫子去而復(fù)返,還那樣的身體力行了。
她也要給大孫子面子。
不能讓他難做人。
至于其他的,留在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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